正好张挽禾也起了,出门看到两人顿时笑了。
“怎么也不多睡会儿,早上多冷啊。”
“姐夫早,怎么也起的这样早?”钱洛栖忙招呼着。
张挽禾走到院子树下,从水缸里舀了水,随意抹了下脸。
“嗨,我习惯起这么早了,让我睡也睡不着。”
张挽禾挽了挽袖子准备去灶房做饭,却见钱洛栖悠哉的站在屋檐下并没有干活儿的意思,心里忍不住嘀咕了几句。
他对钱洛栖并没有什么意见,他知道钱洛栖是钱家的大公子,肯定是什么活都不干的。
只是如今两个人都嫁进刘家,一样都是家里的女婿,自己干活他不干活的话,自己忙来忙去的成什么了?
张挽禾这么一想心里怪不是滋味儿。
大概是一个和尚打水喝,两个和尚挑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这张挽禾一个人的时候干活,他都没觉得什么,但是如今有人在一旁对比着,心里便有了几分怪异不自在。
他心里不知怎么的想起了王冰柔说过的话,也只能感叹一句,真是少爷命啊。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张挽禾也不再多想什么,早饭总是要做的,不然一会儿就晚了。
他快步走进灶房,却见里面烟火升腾,热意扑面而来,已经有人在忙活了,却是一个面容清丽的小哥儿。
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钱洛栖带来的那个小哥儿嘛,只见他利落的切菜倒油,眼也不眨的磕了十几个鸡蛋进碗里。
张挽禾看的牙酸,怪不得人家不来做饭呢,原来是有人帮着干呀。
瞧这大手笔的,一点儿都不会过日子,大早上的谁家能吃十几个鸡蛋呀?
张挽禾心里嘀咕,就挽了袖子上去一起忙活。
清霜一看忙阻止道:“怎么能让您来做,您快去歇着,奴婢来就可以了。”
清霜神色端正态度尊敬,让习惯了村里人大嗓门吆来喝去,从没受过这种待遇的张挽禾有些手足无措。
还说“您”呢。
他也只在书里见过人家这样说话。
张挽禾磕磕巴巴的回道:“不……不麻烦的,你一个人哪行啊?这么多人呢。”
这样一个清瘦的小哥儿,哪能让人家一个人忙活一大家子的饭。
张挽禾说什么也不肯在一旁歇着,清霜也没办法,只能两个人一起收拾早饭,只不过自己更抢着做那些繁重的活儿,这让张挽禾心里舒服好多。
这人虽说手下没准儿,鸡蛋也要磕十几个,但人还是挺不错的。
钱洛栖没来过乡下,几只母鸡咯咯哒的正在院子里寻食吃,看的钱洛栖稀奇不已,两人便又站在屋檐下说了一会儿话。
钱洛栖忍不住去厨房问清霜要了一些小米拿来喂鸡。
张挽禾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天爷呐,哪有用小米喂鸡的?人吃还嫌舍不得呢,这一抓一大把,够吃两顿的了。
但他又不好说什么,妹夫刚嫁进来,自己这个做姐夫的就说三道四的,容易坏了两人的感情。
哎,得亏妹夫能挣钱,不然哪能养得起哦。
刘堇禾就更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了。
看着那几个小东西在自己脚边转来转去,时不时仰起头咕咕叫,钱洛栖看的稀奇,见它们这么给面子,忍不住手里又漏了一把米。
刘堇禾就看着钱洛栖笑眯眯的招呼自己:“还挺有意思,你也来喂一下吗?”
从来不知道干活的刘大小姐突然觉得,嗯,喂鸡也挺好的。
“咳,咳!喂鸡呐?”正房传来人刻意的咳嗽声。
刘堇禾两人循声望过去,就见王福全已经起了,正面色不善的看着这边。
天爷呐,这两个败家子儿,大早上的就在这儿用小米喂鸡,那可是人吃的粮食哪能喂鸡呢?
“爹,”钱洛栖一看是王福全,一个紧张立马将手里剩下的那点小米全撒到了地上,毕恭毕敬的喊道,心里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刚才笑的太欢了,显得不庄重。
这时就见那几只母鸡飞快的窜过来,为了那把子小米儿,你挣我抢的进食,顿时院子里鸡毛乱飞,咕咕作响。
王福全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更加心疼了。
他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算做是回应,“你既然已经嫁进来了,就是我们刘家的人了,以后都好好的。”
王福全目光又落到刘堇禾的身上。
“你今天倒是起的早,天儿这么冷,怎么不多睡会儿?”
“啊,不想睡了。”刘堇禾随意应到。
“行吧,我去看看厨房里面忙活的怎么样了。”王福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和两人说了两句话就匆匆进了造法。
“爹是不是不喜欢我?”钱洛栖眼里染上担忧,他总觉得王福全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