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工藤新一边走边试图挑起话题。“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他在两人走到一段较为宽敞的路段后,看了她一眼,以轻松的口吻问。
“太多了,女人喜欢的话题我们都有涉猎。”她冷淡地简略回复道。
而这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轻视了,有点生闷气,便没再说话。宫野志保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心态一下子软和了下来。
“只是些普通的闲谈,娱乐、经济还有教育之类的。”
她在工藤新一欣喜地转头朝她望过来又加了句,“还有你呢。”
“我有什么好聊的?”他面带不解地问。
“说你就像好看的风景一样,那么多女生都爱看。”
工藤新一霎时窘地有些脸红,但立刻又神气起来,被人欣赏是得意的事。他顽皮地望着她,指望她也承认自己几句。
“天哪,你真是……”宫野志保为他孩子气的举动无奈地摇摇头。
“真是怎么呢?”他无赖般的笑着追问。
“Quite a boy.”
她用又轻柔又郑重的语气,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止是外在方面吸引人,如果她们能接触到你的内心就会发现。但是那时她们又会期望只是被你的外表所吸引,这样她们就不会痛苦。”
从未如此直白地被她这样夸赞,一时间他有些不适应,感到难为情的同时快乐也汇聚到了极点,又聚不住的要喷涌,必须得做点什么才好。于是他拉起她的手跑起来,带动起一阵微风。
宫野志保迟疑了一下,后了他几步,两人的手臂连成一条线。
她看着他的背影,和他那头被吹乱的头发,一时竟恍若回到了他们身体缩小成幼孩的那时——他们是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命运因一颗药丸而产生羁绊的两个人,相近又不同,亲近又疏离。
然而他们早已非当年了。如今即使再多的亲昵相依,两人之间的裂痕永远也无法修补回曾经的纯粹。命运共同体吗?曾经的她总是这样被他牵着向前跑,度过危险,躲避组织,佯装日常,使她感动又欣喜。
对于工藤是真心在意她的,而且比以前更加想着需要她,不断向她证明他的心意,让她安心,这些行径她全都感受得到。但是这并不能使她感到高兴,只会加倍的空虚和痛苦。
她渴望他的呵护,可这份呵护若是包含着怜惜以及对现实的曲逢适应总会带来愤怒和绝望,她控制不住,便只能反复无常的恼怨、调整、快乐。对这份感情她太过缺乏理性的支撑,现在却又在怨他。可她又为何要责怪他?他只是凭着本质的纯善来试图抚慰她,而该做的改变她又在拖延。她放不下手,却又做不到安于温存的表象来忽略和平静——
她终于抽回了手,工藤新一随着惯性冲到了前方好远。他收住脚步回过头,见她立在原地,周边熙攘的人流并没有阻挡住两人间的路程。急忙又跑了回去。
“灰原?”
他皱着眉仔细盯着她的脸,想找寻出她松手的原因。但他又只看到灰原静静打量着他,而后慢慢浅笑的模样。这是他越来越无法控制的局面。虽然不想承认,可他此次通过结婚与她亲近进而交心的愿景的确没有实现,相反还有种越来越抓不住她的无力感。而这种认识又使他更加心烦意乱,因为它越来越印证了他父亲的观点,那种无力感:接下来他再准备怎么办呢?
“抱歉,但是我跑不快。”她笑道,指了指自己的浅跟单鞋。
“我也没考虑到。”
工藤新一用略显生硬的语气回道,重新牵起她的手,用力地握紧,不再给她一丝挪动的空隙。
“这是?”宫野志保发现不远处正是帝丹小学的操场。一群穿着球员服装的学生正有模有样的练习着传球。“步美他们在国中呢。”
足球在传递的环节中出现了失误,飞出到操场外,滚落到他们附近。工藤新一走上前将球踢起颠了几下,向那群冲他呼喊的孩子们挥了挥手,一脚又将球踢了回去,直射进球门里。
“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练颠球等基本功的,偷偷地练。”工藤新一带着稚气地冲她一笑,还顽皮的眨了下眼。
他们继续慢慢地往前走着。宫野志保看到附近隐蔽地角落,果然有几个小男生在抬膝,明显是在练习球技。“真可爱。”她不禁微笑,又疑惑的问,“可是你变成江户川的那一年也没见你再来呀?”
“毕竟又不是真的七岁,又入了少年侦探团,还要面对组织,况且即使真的人生重来也不可能一模一样。”他习惯性地将另一只没拉着她的手插进裤兜里,望着她又道,“另外当时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变回来,总归是想保留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作为工藤新一的?”
“嗯。”他点点头,为她一下就明白到他的心思有些不自在,同时又还是感到高兴,她总能真正懂他。
“可是现在被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