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当前的生活展现出他继续沉浸于他热爱的案件中。这些由目暮警部交由他解决的陈年旧事难度上其实并不大,只是些日常的失窃、凶杀、失踪等。且当事人大都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要调查起来棘手难度便小得多。对于侦破案件需要的线索和思路,他奔赴于案发现场、查询审讯材料、做各种假设推演。
生活上,他与宫野志保两人的日子依旧,依然是和谐且平静的日常。没有什么新的争执或矛盾发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那样。相处和对话时的愉悦更是与虚假沾不上,然而对宫野志保而言,却是像病人对药物逐渐产生了抗体一般,丧失了能够慰藉的能力。一股潜在的不渝在她的内心生根发芽着。
在一阵特别的忙碌中,工藤新一连着好几天直至深夜也不见踪影。但是再接下来连续的几个晚上,都来电话让宫野志保去警视厅送资料和夜宵。只是依旧早出晚归,两人几乎见不到面。难得的一次宫野志保突然从梦中惊醒了,发现他正在摸索着换衣服,没有开台灯。
感受到了她呼吸的变化,工藤新一知道她醒了,于是他就着一身外穿的衣服重新躺了下来,抱住她。这样静静地抱了片刻,他开口问:
“又做噩梦了?”
“名侦探倒是越来越有那个小偷先生的风采了,”她扭了纽挣开了他的拥抱,侧过身去,“昼伏夜行的。”
听着她对自己的微词,工藤新一笑道:“那我先走了,你再睡会儿。”起身后他将被子重新掖好,拍了拍然后就离开了。
当宫野志保再次踏入那熟悉的地方,她维持着自己镇静的、甚至有些淡漠的神情,没有多理会任何一个经过自己时带着打量的目光看着她的人,径自告诉眼前接待自己的小警员自己的来意和使命,将手中她查好的资料和便当宵夜递了过去。
新进组见习的小警员森川智也开朗稚嫩。他才来不久,之前并不认识宫野志保,但是已经对她和工藤新一那闹得沸沸扬扬的事迹有所耳闻。他带着活泼的笑容礼貌的双手接过东西,又以探寻的但显得十分敬重的口吻问她:“会议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呢,工藤太太不等一下嘛?”
在得到“自己手头还有工作要忙,就先回去了”的回复后,森川智也一脸敬佩的称赞道:“听说您从事着科学研究工作,这么忙还来给阁下送便当,您真是位了不起的夫人。”
宫野志保为对方夸张的恭维笑了笑,在转身准备离去之际,询问的话语再次从身后传来:“非常抱歉,但是如果可以,请问能告知工藤阁下当前的真实情况吗?”
宫野志保诧异的转回身去:“不知道你所说的真实情况指的是什么?”
“因为工藤阁下前些天不在搜查一课,”森川智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传言说工藤阁下可能不久后要去美国,我们都有些好奇,就想问问您。”
“你说的‘我们’还包含着谁?”
森川智也正硬着头皮考虑要不要拉几个警视的名字充数,然而却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人正含着浅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便立刻放弃了编造的打算。
“其实是我自己。”
他坦诚的承认,又恳切道:“是我自己想要知道。据我了解到的信息是工藤阁下与FBI之间关系匪浅,但是从我与阁下的接触中我没有感受到他对FBI存有更为亲密的热情,以至于要离开警视厅去美国。但是……但是我发现您好像确实没有与东京大学再继续合作了。我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如果您肯告诉我的话。”
“你对推理很感兴趣。”
“我是警察学校侦查专业的优等生。”
“并且还查了我的信息。”她继续含着笑说。“那么刚才为什么不拆穿我?我目前手头并没有工作——要为东大做。”
“对不起,工藤太太。”他说,脸涨得绯红。
“你很喜欢工藤君?”
“是的,工藤阁下是个非常——”
“非常遗憾呢。”她打断他道。
看着对方成功的因自己故意的误导而流露出黯然失望的表情,她忍俊不禁,又道:“非常遗憾的是我也并不清楚。”
“啊?”
森川智也反应不及,一时间呆呆的望着对方。这个在他听过传言后本以为是个背景复杂、且充满黑暗与诱惑的恶女,在真正接触到她本人后,他认定其是个被流言妖魔化了的严肃美人。但是此刻呈现在她脸上的,竟然是带着成功戏耍了自己后的狡黠的笑容。
“事实上,当前我能在他身上分到的时间并不比你们更多。”
他听着她又继续道——
“并且我所了解的信息,也未必比你听到过的更为丰富多彩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在她说完后,她很不意外的看着对方的脸更红了,还带着羞赧惭愧的神色。在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小伙也许在不久前正与同仁们挤在一起进行着对工藤与自己的闲谈碎语,继续捉弄他的心思就散去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