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按照第二条路线向蛟龙盘进发。 这一次的消息来得稍慢一步,周三娘一听说对方的动向,立即做出署,将整个寨子的兵力重新分布、藏财宝,拉着一伙水匪壮胆饮酒,高声鼓励,逼着众人应敌。 “上次是疑兵计,虚晃一枪。”周三娘开口壮大声势,“就算们心细如发,故布疑阵,但还是算漏了一招。城中眼线未曾除尽,就敢前来征讨,得给这帮军娘一些厉害瞧瞧,让们知道们寨子不是惹的!” 众水匪虽然没有上次那么情绪激荡,但被当的调动起来,都穿上作战的皮甲和武器,张弓搭箭,时刻准备与官兵交战。 这次,军队依旧停在了拔寨前。 在弓箭范围外,几位军府娘子绕着水寨、向着不同方向走了几圈,各自闲聊。 “河流虽缓,但不强渡。”桓二道,“这片河中多芦苇,要攻水寨,弓箭如雨还是其次,只怕那些水匪有所防备,提前潜入水底,神出鬼没,将们的人拉下去。” 李清愁道:“不可强取,用火如何?” “里面还有们劫掠而来的百姓,用火恐怕损失太大。”薛玉霄道,“要是水战,们的甲胄反而成了累赘,入水就会沉坠至死,得个办。” 几人聊了片刻,随后驱马离去。 在水匪的眼皮底下,那几千人的官兵队伍,居然又在门口转了一圈儿,连声弓箭都没放响,掉头就走了。 这次,匪贼们没有耐心等太久,很快就精神一卸,一个个又软趴趴地懒散起来。甚至还有几个趁大当不注意,偷偷溜走,早就没在外面候着了。 周三娘面沉如水,知道中了官兵的计策。但这根本就是阳谋,城中传来的消息不可能不信,万一对方真要攻打呢? 周三娘揣着火气,取下腰间的长鞭抽得噼啪作响,硬是把几个犯困的水匪活活打醒了,骂道:“贼军娘,给三姑奶奶用这毒计。你们都是废东西,只顾着眼前享受的蠢货——” 然而不管怎么辱骂抽打,水匪们还是无振奋。周三娘便泄了气,说:“散了。” 众贼欢呼一声,当即作鸟兽散。 歇了不到半日,城中居然又传来消息,说官兵按照一条全新路线前来攻打。 这一次,周三娘刚刚接到消息,斥候便已经发现官兵的踪迹。还没说话,寨子里的二当就勃然大怒,从腰间抽起一刀,“咵擦”一声,削掉了传信人的脑袋:“你们根本是戏耍姑奶奶!” 人头落地,登时血液飞迸而出。堂中的人居然没有任何惊讶,甚至还有几个鼓掌叫:“二当干的对!这些人跟军娘串通,根本就是愚弄们!” “杀就杀了,姐妹们继续喝!” “什么官兵军娘,胆小如鼠,上次吃了亏就不敢打了,量们不敢来犯!” 底下有几个喝醉的狂妄水贼,一边大放厥词,一边给几个当的拍马屁。 周三娘看着骨碌碌滚过来的脑袋,感觉仿佛有一口血涌到了喉咙间,登时怒不可遏,揪住老二的领子,左右开弓扇了两个巴掌,吼道:“你爹的脑子昏了!杀了人,城里的眼线谁还敢过来通风报信?!” 二当被打蒙了,呆了半晌,逞强道:“姐,们这几次被耍得团团转,还不够吗?” “都出去迎敌!”周三娘抽出腰间的刀,一下劈碎了桌案,“谁敢后退半步,当场宰了!” 众贼虽然不理解,但看到大当愤怒至极的脸色,全都放下酒盏,佩刀迎敌。这一次,们还是醉醺醺的、满脑子都是敷衍了事——反正官兵不敢打,来逛逛就回去了。 周三娘岂会看不出们的敷衍,可无可奈何,只能动用武力督促。 果然不出所料,第三次没有打起来,官兵又在门口晃了一圈儿,跟随便溜达一样慢悠悠地打道回府。 众贼望着大当的脸色,表面上还恭恭敬敬的,实则心里早就嘀咕开了,打着哈欠回去睡觉。 又一夜过去。 越是这样风平浪静,周三娘就愈发感觉到一股刀口逼命的紧张和恐怖。这失去消息稳定的恐惧感包裹着,让堂堂“水中蛟龙”夜不能寐,睁着眼到了天亮。 与相反,手底下的贼匪却放心起来,喝酒大笑,依旧过们建立在杀人抢劫上的快活日子。 次日,天刚蒙蒙亮,二当正和抢来的小郎君在床榻上享受,外面忽地擂起一阵鼓声。怀里的少年浑身一抖,匆忙地披衣服系带子,结果被二当搂住腰身抱紧,调笑道:“你慌什么?肯定是有消息说那帮军娘要来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