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薛玉霄正斟酒,没有理她,酒盏渐满,她抬手敬众人,一饮而尽,旋即起身。 时,一个紫微卫浑身是血地扑来传信:“陛下,园外乃薛侯帐下精锐,我等实难抵挡!” “薛玉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侯主!” “将军啊!” 自军府乃至群臣之间,乍然响起数声惊叫。薛玉霄掸了掸衣袍,环视众人,淡淡道:“诸位同袍,稍安勿躁。” “薛婵娟,你让我们如何安定?将军是英杰人物,为何做此谋反背叛之事!” “与她费舌做什么?此人已非朝廷的侯主了!合该场授首,以正天下之风——”一个文官义愤填膺道,说罢,抽出剑器指向薛玉霄。 剑为礼器,尤其是青铜所铸之剑,是可以出现在种场合的。 薛玉霄身后,韦青燕垂手按剑,蓄势待发。 “非我背叛大齐。”薛玉霄走了去,抬手轻敲剑背,她盯着那文官的眼眸,手中骤然一紧,将剑背扣住,臂膀用力,使此剑脱手落地,发出“哐”一声响。她摇头一笑,继续道,“乃是陛下背叛大齐啊。” 那官员惊骇慌张,后退数步,一直栽倒在坐席后方的柱子边。 她转身,走向谢馥,两人隔着五步左右站定。庭院内红烛依旧,血色光影也一同沾染到了薛玉霄的肩侧,两人四目相对。 “果然是你。”谢馥盯着她道,“终究是你!薛玉霄,你早有反,为我检籍土断、为我收复徐州,不是虎狼之假面,鹰隼一时之忍耐。” 薛玉霄道:“我从来不是为你,是为天下众人。” “众人?”谢馥闻言笑了起来。六卫已经回京,薛玉霄手下并没有那么人马与京卫对抗,因此她中虽然混乱了一瞬,但马上又镇定下来,“你没有到众人欲杀你吗!诸位爱将不动手,是在等什么?!” 众将下意识地按住兵器,场上只有剑、戈两种作为礼器的兵刃,在参宴时从腰间解下,由贴身侍从保管,如今事变,皆握剑抽出,然而剑身刚刚出鞘,将领自己便生疑虑。萧平雨握剑又松,反复又握紧,低声桓二:“我们要对她动手么?” 桓二跟薛玉霄两次出征,两人交情虽然不够深厚,但到底并肩而战,同袍之谊。她本人又对薛玉霄极为钦佩,此刻中煎熬不已,咬牙寒声,违道:“你也要做乱臣不成?” 萧平雨道:“大义在前,我怎敢如此——” 众人围困之中,唯有李清愁沉默不动,没有反应。一旁的李芙蓉中波澜涌动,掌紧紧握着剑鞘,从齿根间吐出几个字,低声试探:“你是什么反应?你的好姐妹欲作反贼,你不杀她,难道你是共犯?” 李清愁瞥了一眼她的手,道:“芙蓉娘剑都拿反了,是你的杀?” 李芙蓉动作一滞。 薛玉霄在军中声望太高,一时之间,众人虽然持兵上前,没有任何一个人冲上去与之相斗。被护持在另一边的谢馥中愈发沉,她将令牌交递给谢若愚,吩咐道:“命人悄然逃窜回宫,取凤君的一缕头发回来。” 谢若愚看了她一眼,立即吩咐人去办。 薛玉霄身侧虽然只有韦青燕一人,然而面对众人相围,没有丝毫担忧——些人唯有军府的几位娘子值交手,其余文臣属官,不一合之敌。李清愁在身后观战,她并不觉有人能伤到自己。 “非我叛陛下,而是陛下先叛天下。”薛玉霄向前走去,众将跟着移动,锋芒之中,她态度自若,神情镇定,摇曳的灯火映照着她的衣衫,将她映照出一片肃杀血色。“前线捷报连连,可再下赵郡旧地,如此良机,陛下传旨召回三军,逼迫桓将军归朝。” 也是军府日不满之事。 “此事有凤阁允准,丞相之印!皇命如山,岂是你谋反之理?”谢馥道。 “丞相之印……”薛玉霄轻轻一叹,“陛下为了逼丞相应允此事,将前线粮草更换为草絮,迫使三军无粮而必,不将此事告知将领。丞相知,怒急攻,病势沉,陛下以探望之,行催命之实。如今她已故,又成了你的护身符,真是利用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馥面色一寒,她冷漠道:“皇仓之事乃是吏所为,空污蔑于朕。别说是污蔑,哪怕是真的又能如何?我是皇帝,是血脉大统,众人不拿下反贼?” 在其愤怒之下,终于有一臣属冲上前去,将剑锋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