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 2)

十四年后,瑞士。

归途途眼睛睡得有点虚肿,浑身灼热。

她在梦中知道做着梦,但不管她如何挣扎拼命想醒,但就是醒不过来,结果只能从这一个梦转到另一个梦。末了,她觉得不挣扎可以减少一些痛苦。索性随它去了。

醒来时,头脑昏沉,四肢无力,像是喝过了酒。

这几日,她一直在梦中重复梦到一个场景,一个东西爆炸了,熊熊烈火燃烧着,只能看到漫过天际的红光。

突然肚子在叫,归途把头发拨到一侧,穿着V领睡裙,下楼到厨房冰箱看看还有什么吃的,只剩一个四五天前买的牛角包,然后又为自己做了一杯冰咖啡。

她吃东西一向凑合,从一个人到国外后便更是如此。

这时身后门开了。

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跑了进来,浑身冒着汗气,蹦得木地板嘎吱嘎吱的响。

男孩:“途途姐,你就吃这个?”

归途途:“冰箱没吃的了。”

“你等着。”说完,男孩急匆上楼回他的房间。

归途朝楼上喊去,“云隆,这么大个人了,急什么,也不怕栽跟头。”

云隆是她的房客,来瑞士留学,如今在苏黎世大学上大二,他父母见女房东是中国人,还是一家国际大公司的manager。希望儿子毕业能顺利在瑞士找到工作,拿到工签,见到的第一面,就决定租这里了。

归途途把房间租出去倒也不是手头缺钱,纯粹想碰碰运气多个人解闷,有合适的就租。

她在国外漂了近十四年,期间只回国两次,还都是为工作上的业务。两年前,陈叔叔突发脑溢血过世,她也没能来的及回去。

事后,归途途有想过回国哀悼一下,毕竟陈叔叔在她刚到日本的那几年资金上帮助不少,但都因一些事耽搁了。再说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生也有涯,不知归途。

公司内部都叫她“Verlene”,也就只有云隆在家时会喊她“途途姐”。

云隆就像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有时她做饭,会在餐桌旁跟她数落父母、同学、教授的小问题。

自此,生活有趣了许多。

云隆拿来一个铁皮盒子,“国内中秋快到了,我妈给寄来的月饼。”

月饼?

归途途一瞬愣住了,她已经多少年没吃过了,于是撕开包装尝了一块。

云隆说:“途途姐,你喜欢吃就都给你吧,腻死了。我们同龄人都不吃这个。”

听闻,归途途想笑,“你是说我老了?”

云隆蹭了过来,“姐,你最漂亮了。”

归途途被他捧乐了,差点噎着,“你长大了,也会爱吃月饼的!”

云隆嘟着嘴,“那不可能,我打死不会吃这么难下咽的东西。”

归途途又撕开了一袋,这次换成了莲蓉蛋黄味的,依旧腻甜的发慌。她对过往,早被生活磨的干涩。

多一些味蕾的冲刺,才能使脑中的从前,变得鲜活。

她前后在日本读完大学,毕业进了现在公司在日本的分部,几年又外派到欧洲,十多年的日子,到嘴边不过几句话,就像风一样,忽的过去了。

可是,她刚到日本时,日常就是上课、打工,每天累的倒床就睡,想念钟酉也不过短短几秒。

打工,只想快点攒够钱把疤做掉。

陈叔叔打给她的钱,除却必要的学费、住宿开支外,其余能少花就少花。

“途途姐,试试我新买的相机。”云隆勾住她的脖子,一手扶住镜头。

归途途瞧着他,“我脸没洗头没梳,一个脏婆子,说不定眼角还有眼屎呢!”

“这叫慵懒美。”云隆嘻嘻笑道,“途途姐,像你这么漂亮,一直不找男朋友,是拉拉吗?”

归途途没想他会如此想,真是有些郁闷,手摸向额头,告诉他这儿以前有道疤。

云隆又说:“那疤没了后,现在也没见姐姐您找过对象呀?”

归途途被他问住了。

其实她这些年,在做完医美后,有过几段恋爱经历,对方对自己还可以。但真到亲吻上床那一步,她却退缩了。

后来,觉着还是不谈为好。

只有活在回忆中的钟酉——那是唯一在她最弱小、最丑陋、最自卑的时刻,在那个年纪,把心掏出来都留给她的人。

现在不缺男人喜欢,只要她想,男人挥之即来。但她深知,对方喜爱的无非是性、地位和美貌。

归途途时常后悔,当年让她动了出国心思的,本质上还是钟酉他妈的那番话,她妈明显只是把自己看成一个工具——钟酉前行的工具。

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选择跟钟酉把恋爱谈到的尽头。哪怕,谈到油尽灯枯感情磨没了也好。这样就不会在未来十四年的光阴中,时常在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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