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避祸(1 / 3)

苏良玉踏着明黄色的阳光进了钦天院,肿泡眼一瞥就看到离脉位置上坐了一个男仙。

“离脉,你干嘛变成男相出来?”苏良玉趴在桌子上,脸侧过来,表情像看到母猪会爬树一样诧异。

“嘘——别叫我离脉,请叫我月咏。”月永一本正经、正襟危坐,接着道:“咦?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离脉的,明明我已经从头到尾换了张皮?”

苏良玉嘿嘿一笑,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没有看向月永,且不诘反问:“你还没回答我为啥好好的女人不做,非得做男人?”

“还不是因为与太子那事传得沸沸扬扬吗?换个皮相躲过天庭语言暴力,躲过他们一口浩然正气的喷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太难了!”

直抒胸中的苦闷之后,月永感到轻松畅快了许多。

月永长得细皮嫩肉,扎着一个高马尾,额顶有一个好看的美人尖,雪肤,红衣,端的是一个朝气蓬勃的美少年。

“理解你的心情,那些人只顾自己口嗨,而不在乎是否对别人造成伤害。离脉——”

“请叫我月永。”

“好的,月永。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来教教他们怎么做人——咳咳,做仙!”

“苏良玉,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月永清亮的眸子里有点点波光在闪动,在被流言蜚语攻击的情况下,她的打抱不平显得尤为可贵。

“嗨,来到天庭就与你最投缘,而且你从来不嫌弃我长得丑。”

月永摸了摸白皙光洁的下巴,心道:你不是丑,而是懒,懒得换一张皮相。你不愿意迎合这里的审美观,想必内心是十分强大的,我虽然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你那不是丑,而是高级脸,别人不懂得欣赏是别人的事。”月永说了句违心之论。

听在耳里的苏良玉表示很受用,她像一只藏敖一样微微眯眼,在阳光底下懒洋洋地晒太阳。

月永每次看苏良玉的时候,都感觉此人深不可测,像雾里看花水中捞月一样不真切。她明明连个下君都不是,却敢对天庭所有的神仙嗤之以鼻,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就这样,苏良玉顾左右而言他,对为什么认出是离脉避而不谈。月永心下明了,她不肯说,那就不要再问,这样两人相处才会舒适。

等待上课过程中,月永无聊地用手拨弄马尾上的黑发,对自己这幅男仙皮相甚为满意:本人偷天换日瞒天过海玉树临风气宇轩昂顾盼神飞,天不生我月永仙界万古如长夜,实乃人中之龙,旷世奇才也。你们的狗眼都看不出来我就是离脉吧,哈哈哈——

直到前面光影变幻,熟悉的嗓音响起:“离脉,你怎么化了个男相?”

月永忍住掀翻桌子的冲动,心道:坑爹呀!这幅皮相我都认不出自己,太子你的眼睛是开光了吗?!

他稳了稳心神,挤出了尬笑,对上太子狐疑的目光,“为了躲过语言暴力呀,大哥。”

“喏,这就是昨天说的真话水。”太子心里一阵愧疚,锦缎腰带和被捉奸两件事,就是有翡仙子冲着他来的,每次都顺便连累一下她,自己真是罪过了。想起昨日她暴走的样子,看来是真的顶不住了。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往桌子上一搁,留下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透明琉璃瓶子,太子正欲离开,却被月永问了一句:“连我都不认识自己了,太子又是怎么知道我就是离脉的?”

“因为乾元母子剑之间有感应啊。”这话不是太子说的,而是苏良玉嘴瓢先答的。

《神兵启示录》有这样的记载,他怎么给忘了?月永心里叹了一句:最近心里颇不平静,连带脑子都不好用了,要稳定心绪才行,否则怎么给有翡仙子下套。

太子明灭不定的目光再落他身上,按捺住对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轻轻道了句:“变成男像,也挺好的。”

“哪好了?”月永厚度适中的红润嘴唇咕哝了一下。

“当然好啦,我看是大大的好。”那边苏良玉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月永,笑眯眯道,顺便拍了拍月永的翘臀,手法十分熟练。

月永差点节操碎了一地,郁闷了:你们都觉得好,就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哪里好。可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呀。

身后有人落座,接着那人沉默片刻,又接着那人用毛笔捅了捅自己的后背,月永回首一看,见是太子正在勾起罂粟花一般的薄唇。明明他的眼神清澈透亮,月永却觉得里面有勾人射魄的漩涡在流转,真是莫名其妙。

太子给月永递去一双墨色锦缎护腕,压低声音道:“昨夜本太子想了想,光有真话水还不够,还必须把有翡仙子的话记录下来,才算证据确凿。所以想把这个护腕给你,它叫锁心。”

月永接过锁心一看,墨色光泽透亮,锦缎的质地甚是亲肤,算的是个精致的宝物。月永把锁心翻过来翻过去,细细打量,欣喜道:“太子真是机智,连这个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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