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收获?”
太子但笑不语,丹凤眼微微往上勾,蓝色的眸子波光点点,暗含千种情绪。
就在这时,桃花树下的空地上,一片光影摇晃,一个娉婷袅袅的身影闪现其中,被夕阳余晖拉得很长很长,来者不是有翡仙子还有谁?
只见有翡仙子理了理广袖,随后便翩翩起舞。那沉浸的表情、那柔软的腰肢、那生辉的美目、那飘飞的裙裾,整个人好似雾里娇花,朦胧飘渺,又多加了几分神秘的美感。
美人如玉隔云端,此话为她而活灵活现,怪不得天蓬元帅会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只是,这么美丽的仙女,又是为何要如此歹毒,陷害太子和离脉呢?
月永手掌向上,变出了一只两翼扑腾、通体荧光闪闪的探忆蝶。树上的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嗖”的一声变成可爱的小人,俱附身在小小的灵蝶里。
月永心道:一段冒险之旅开始了,风啊,你来得更猛烈些吧,好激动,好兴奋,好燃啊……然后,内心的气焰熄火,蓦然发现灵蝶里的空间太小了……
有多小?在这片暗黑空间里,月永和太子挤在一起,就好像一副棺材里并排塞了两个人,五脏六腑有发生位移的趋势,而且还挺疼。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探忆蝶自带光芒,里面却是一片暗黑呢?很简单,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保护附身两小人的视力,探忆蝶敛起了光芒。二是为了不露出任何马脚,化作普通蝴蝶更有利于计划进行。
“冠玉,你说,我们两个小人是不是超载了?那小飞蝶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
“放心,重是重了点儿,它还能撑住。”
微微喘着粗气把话语讲完,太子往右边移了半个身子过去,左边的月永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月永转念又想:不对啊,小飞蝶里的空间就这么多,他那样移动,岂不是像把梯子一样斜斜靠着?那不是正确的躺平姿势,多不舒服啊。
月永猝然觉得不合情理,于是轻道:“你那样不行,不舒服的。要不,你在我上面?垂直空间还是够的。”
“这个……还是算了吧。”太子的气息喘得越来越重,也越来越不规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太子的额角青筋暴起,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骄傲如太子,怎肯在月永面前示弱,所以能死撑就死撑。
小飞蝶奋力拍打翅膀,吃力地兀自飞着,五丈,四丈,三丈,眼见越来越近了,这时候老天爷似乎要检验他们的心性,萧索的秋风乍然刮起,带歪了直线前进的小飞蝶。
这就是戏本里常见的情节,每当主角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一阵不合适宜的风肯定会闪亮登场,那风不是东风,而是妖风,给主角办事增加难度,这次也不免落入俗套。月永心道。
谁知这风刮得越来越猛,把小飞蝶吹得迷糊了眼,招架不住后在空中来了几圈死亡翻滚,二人咬进了牙关,尽量不尖叫出来。
我以后再也不搭飞蝶了!月永心道。
强烈的震动使得暗黑空间的二人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月永放开了情急之下乱抓太子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太子的温热气息直接扑面而来,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感受到。
“妖风”过境之后,小飞蝶又觉得自己还行,于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又勇敢的上路了。
沉默是今晚的氛围,悄悄是尬人的笙箫,留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连小飞蝶也默默不做声,只管前行。
但月永这个人吧,有强迫症,特别害怕冷场,必须要说点什么有用没用的话,心里才安定。
于是月永呵气如兰,道:“冠玉,你压在我上面,好重。”他尽量忍住胸口碎大石的冲动,友好且礼貌地告知着。
言讫,太子愣了一秒,随即用两个手肘分别在月永脑袋外两边撑起来,这样既可以不挤,又不用压到月永。
“这样可以了吗?”太子温言问道,语气里暗含某种克制情绪。
“嗯。”
太子现在的姿势就是,上半身撑在月永之上,但是下半身压着月永。太子心里道:这样子还不如原先并排躺呢,哎……
二人又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摆烂吧,冷场就冷场。月永心道。
太子在上面,两绺飘逸的龙须刘海垂了下来,如柳条一般扫在月永娇嫩的脸皮上,让月永痒痒的。这种感觉,像那什么花魁舞着舞着,冷不防就抛一段芳香的水袖过来,拂过看官痴迷的脸,让人心里痒痒的。
怪只怪自己脸皮不够厚,够厚的话,直接给他的刘海编两个小辫子。月永心道。
那边有翡仙子还在沉浸式起舞,忽然美目余光瞥见一只低飞的蝴蝶,她嫣然一笑,好似在说:小笨蛋,你很可爱。
小飞蝶载着两个小人,开足马力,奋力拍打翅膀,终于缓缓升高,然后在有翡仙子不经意的瞬间,穿透了她的眉心。
探忆蝶果真是个神器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