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谈青庄想也不想就拒绝,她想把自己关起来,独立疗愈。
吴郁没听她的,牵着她衣袖的一角就飞奔下楼。
她坐在吴郁后座,耳边的夜风呼呼地吹,她牙齿发抖,鼻尖、脸颊和扶着后座的双手冻得通红,好冷,只剩下冷,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情绪。
“为什么不找我帮你?”
“不知道怎么开口”谈青庄说
吴郁失笑道: “你还挺客气的”
“我已经欠了你太多人情了,不想再添一笔债”
“那就把前面欠的还了吧”吴郁不紧不慢地说
“怎么还?”
“你不是要跳舞吗,你单独跳一次给我看吧”,吴郁忽地一停,注视着她, “怎么样敢不敢还?”
谈青庄一愣: “为什么呀?”
“就很好奇”,他又转身继续骑车, “单纯想看你怎么驯化四肢的”
谈青庄的心怦怦跳,脸颊泛起红晕,此刻她觉得这冷风吹得刚刚好。
接下来几天,谈青庄像一只陀螺不断旋转,转的都快冒烟了。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练舞,吃饭都是应付,每天时间很长,过起来却很短。
值得庆幸的是三人的舞蹈有了效果,她们合着音乐排练了几次,默契越来越足,跳的越来越自信,总算没辜负她们顶着快散架的四肢,加班加点的训练。
表演前一天,三人跟着音乐在于莉面前完整的跳了一遍,于莉看完欣慰地说虽然水平没有十足十,但也有了八九分的标准。当她知道她们一直没有联系服装和妆造,动用她身边所有关系去做了安排,她们满怀感激,于莉却只摆摆手让她们好好表现,给她老公的班级争光,三人如捣蒜般点头直说一定会。
双旦活动安排在平安夜前的周五晚上,彩排从中午就开始了。由于联系妆造的时间迟了几天,只有离得远的化妆店可以选择,再加上她们的节目排在第二个,中间相隔时间很短,简单过了一遍彩排,熟悉了下位置,就匆匆赶往化妆店。
演出服整体是墨绿色,上衣露脐,衣摆坠着一圈珠串,走动时叮当作响,一条灯笼裤堪堪露出一小截脚踝,一顶浅绿薄薄的头纱。
她们头发盘起,头顶薄纱,薄纱牵起一边至耳后遮住小半张脸,仅露出戴有白色眉心坠的额头和眼睛,额头光洁白皙,眼睛明亮璀璨似星辰,浑身散发出青春的气息。
三人望着换好演出服,化完妆的彼此,相视而笑充满欣赏。
于莉开车从化妆店送她们回去的路上,叮嘱她们一定要放松心态,不要紧张,注意在台上的表情管理,三人嘴里直说明白,但彼此紧握的双手冰凉。
学校舞台布置在操场观礼台,学生和老师都坐在操场上观看表演。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第一个节目刚刚开始,操场响起了尖叫声、欢呼声、鼓掌声以及闪烁的五彩缤纷的灯交织在一起,热闹的沸腾了起来,似乎冬夜的风都变暖了几分,不再那么凛冽。
三人站在后台脱掉鞋,赤着脚等待着上场。
陈瓷站在最前面,拍了拍后面两人的背, “就当台下的人都是白菜,他们不是人,他们不存在”
金斯袭站在中间搂着两人, “就当是到了大一点的活动室,按照平时练的来”
谈青庄没有说话,她手脚冰凉,手心直冒汗,她只感受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这是她第一次把主动把自己呈现在聚光灯下,接受别人的目光。
她们随着主持人报幕上台,迎着明光烁亮去绽放。
台上灯光汇集一处,音乐起,三人跟着音乐扭动,身姿柔软,看似柔软却也力道十足,舞步或急或缓,动作卡点完美,自信张扬又意气风发。
随着音乐的最后一声,身前的两人一左一右蹲下身,谈青庄撩开遮脸头纱,自信一笑,结束了动作。
眉如远山,唇如樱花,姣姣如明月。
台下瞬间爆发出响彻云霄的尖叫,如同一股巨浪一般。
她们做到了。
下台后,谈青庄做了她十几年来最疯狂的一件事。
她找到了台下的吴郁,少年芝兰玉树,唇角微微漾起丝缕浅淡的笑意。
吴郁站在原地,与她四目相对。
她款款走向少年,少年面前的人群随着她的向前,缓缓向左右两边退去,她走近拉住吴郁的手腕,往寂静处飞奔。
她的手很冰,头纱随风飘扬,珠串随着动作发出叮当声,她光着脚,逆着光注视着吴郁,她说的是: “我敢”
吴郁想起小时候看的西游记,里面有只妖精:玉面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