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你!”
张玉姝不是无知的人,当然知道高中魁首有多不易,但在她心中,她倾心的人绝不是寻常之辈。
定会骑着高头大马,许她十里红妆。
看到此处,再想起那个诡异莫测的厉鬼,苏渺渺不由一声低叹:“情深缘浅,最伤人···”
自陈景瑜赴京的那日起,张玉姝便日日独坐阁楼,望着京城的方向,廖慰相思。
等待是磨人的,初时,她总在思念和焦虑中煎熬,日复一日的逐渐消瘦下去。
他走了,带着她情窦初开的情愫,和十里红妆的期盼,独自去了京城,只为拼一个属于他们的未来。
自他走的那一日起,张玉姝的心便好似空出一个洞,在日夜相思的侵蚀下,这个洞越来越大,最后几乎要掏空了她。
张母见女儿日渐消瘦,流着泪道:“你这样作践自己,可曾想过为娘的心有多疼···”
看着母亲痛心流泪,张玉姝恍然发觉了自己的自私,父母将她呵护着养大,她已经为了感情忤逆了他们,又怎能再让他们为自己担忧。
自那日起,她虽然还是时常会去阁楼,翘首期盼着那人荣归故里,但却将内心的煎熬掩藏了起来,绝不父母面前表露半分。
那日,她如往常那般独坐于阁楼上,想着情郎何时归,突然被一阵锣鼓声吸引去了目光。
抬眼望去,一群人簇拥着大红的花轿,吹吹打打的走过街道,不时向路人发着喜糖,原来是送亲的队伍。
张玉姝含笑的看着那顶大红花轿,直到那队人走远,才缓缓回头。
隔天她便开始缝制起了嫁衣,因为老人们都说,新娘子只有穿上亲手缝制的嫁衣出嫁,才能和美顺意,相守白头。
她虽是闺阁小姐,但其实并不擅长女红,平常的爱好不过看书解闷,看的也多是才子佳人的话本。
为了缝制这身嫁衣,她吃了不少苦,时常熬到深夜才熄灯,葱白似的手指头上,更是不知道被扎了多少针眼。
看着嫁衣日渐成型,她的眼里满是欣喜,仿佛她早日将嫁衣做好,情郎便能早日归来···
苏渺渺在她的身体中与她同悲共喜,她知道,她对他的思念有多浓烈,但她更知道,她最终也等不到他···
嫁衣终于在半年后做好了,张玉姝欣喜的以为那人也会很快回来了,可最终却没等来半点消息。
于是,有人都开始说,陈景瑜定是早已将张玉姝给忘了。
京城那样的富贵地,不仅有着繁华,更有着侵蚀人心的纸醉金迷,有几个人浸染其中,还能保持初心?
但张玉姝却不相信自己钟情的人,会是那般始乱终弃的人,她依然在日日等着,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
可女子的青春何其短暂···
张父咬牙切齿,自家娇养出来的女儿,怎能成为旁人口中的弃妇···
为了能让她在最好的年华寻得一户好人家,更为了断了她无休止的等着那个不归人的念想,张父最终决定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嫁入门当户对的人家。
张玉姝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没有哭闹,更没有像上次那样绝食抵抗。
沉默许久后,在父母的房前磕了三个头。
“我不相信他会真的忘了我···我还是想再等等他,是女儿不孝,今日拜别父母,从此再不敢称自己是张家的女儿···”
她竟然为了他,甚至不惜和张家决裂。
张母哭得肝肠寸断,张父恨得牙咧俱裂。
“滚!就当张家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混账东西···”
张玉姝呜咽不止,心如刀绞,苏渺渺能与她感同身受,更是早已哭得泪流满面···
最终,张玉姝还是孑然一身的出了张家,临走前,只带上了那一身大红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