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瞪圆眼睛,拿着瓷瓶稀奇的来回看,这……这这该不会就是话本里常夸耀的修真界奇药?!
据说,一粒解乏、两粒精神百倍、三粒打通任督二脉、数粒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她吞了吞口水,真有写的那么神奇吗?
修真者虽能修炼,却仍是肉体凡胎,未至圣人境界,依旧会受生老病死之苦。没有世人想的那般神通广大。
是以,就有人研究出此药,助修真者快速恢复□□的伤痕。
乌语打开药瓶,一股清幽的奇香冲出,她伸出手掌,对准掌心处倾斜药瓶,刹那间灰色细密的粉末倾泻而出。
竟不是药丸,而是粉末?!
失落感一瞬涌上心头,不过一会儿便烟消云散,下一瞬乌语只觉几分头大。
那种奇药估计就是骗骗笨蛋的,她才不信。只是,她实在没想到,这药瓶装的是粉末,总不好当着陌生男子的面上药。
乌语一时犯了难,厚厚的药粉如荆棘般扎手,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就这么保持僵硬的姿势。
言曳愣了一瞬,恍惚间明白了什么,耳廓微微发烫,他识趣地转过身,闭上眼,温声道:“快些上药吧,我背对着你,及时上药方能加快伤口愈合。再不然,你只当我是个木头,不是男子;我也当你是片树叶,不是女子。”
言曳的背影欣长优雅,微微散发几分放松惬意,乌语摇头低笑,眼尾染上笑意,其实她也可以摸黑上药的……
但言曳如此体贴的举止,还是令乌语轻快几分,她撩起裤脚,利索地上完药。
药粉一接触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随之而来的缕缕凉意钻入骨髓,极大地减轻鼓包的灼热感,膝盖的淤青不翼而飞,渐渐恢复原有的肤色,好似从未受伤一般。
乌语惊奇地看完全程,转瞬即逝的伤痛无影无踪。
就……好了?彻底的好了?!
乌语登时喜上眉梢,道:“你这是什么药?真神奇!我竟一点儿痛觉也没有了。”
言曳一听,悠悠转身,看见乌语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竟也不自觉地深笑,娓娓道来:“寻常药粉,不足为奇。能解燃眉之急便好。”
“嗯!那我们继续上路吧。”
“好。”
冷风微微袭来,烛光左右扭动,乌语弯曲五指,护在蜡烛一周。离开河边通往青木村的路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小路过后要穿过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竹林的树木长势繁茂,极易迷失方向。
竹林后有一池沼泽,即便有人能幸运穿过竹林,面对深渊巨口的沼泽却是无能为力,以为走岔了路,便原路返回。
这也是青木村与世隔离的原因之一。
与其说外人不想来,不如说外人进不来。
而乌语一家能来,也是因为乌父高超的武艺,借助轻功跨越沼泽,兜兜转转找到了青木村。
其实不必如此麻烦,青木村人都知道,面对沼泽不是非过不可,走小路就好了。
沼泽左边掩藏着一个洞口,穿行洞口一里左右便能看见青木村的村口。
奇怪的是,往常这一路多多少少会有几个游魂,今日怎地一个都没有?
言曳一路跟着乌语,终于来到了青木村村口,不由腹议:这路线,想不迷路都难。幸好他当机立断与乌语搭上话。
只是现下……他出去可怎么办?
“你……”
二人异口同声开口,错愕地止住声,言曳尴尬地扯扯袖口,道:“你先说。”
乌语没客气,直截了当说出她心中所想:“你进村之后要小心村长,别轻易相信他。记住了?”
“此话怎讲?”
“简而言之,不要和他做任何交易。现下我已不是青木村人,不好进去,就此别过吧。”
一听乌语要离开,言曳急切地拦住她,“等等。”顿了顿,微微垂低脑袋,口齿不清道:“我……没记住来时的路。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别丢下我。”
乌语:“……”
最后一句听起来怪怪的,还未等乌语深想,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便纷至沓来,竟是几个村民举着火把争先恐后地跑出村口,嘴里念叨着:“天降灾厄啦!救命救命呐!”
不一会儿,几个村民离他们越来越近,其中为首的村民竟是推她的壮年!
此刻壮年面目狰狞,两眼发红,印堂发黑有梅花的印记,看见乌语,他仿若见到救星一般,抓住乌语的袖子,疯狂道:“救命。救救我。她回来了,她回来拉整个村子陪葬了!姑娘求求你!”
他叫她——姑娘?这才没多久,连她的名字都忘了?
然而只是略一愣神,壮年没得到回应,额头兀地暴起青筋,整个人如发疯的恶犬扑向她的脖子。
幸而言曳眼疾手快,轻轻一掌将其推至一丈远,其余村民见状如惊弓之鸟,一触即发扑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