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梨攸不清楚越寒霄出门要去何处,想追上他与他同去,但又没那个胆子。好在经过昨夜“亲密”接触,她的灵力略有恢复,眼下暂无性命之忧。
几番试探后,她几乎可以确定,澜光剑就在他身上。
为了澜光剑,她自然不可能离开幽篁岭。如果可以,她还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她在竹苑中寻得一间小屋住下,只可惜小屋与他的房间没有挨在一起,分处在长廊一东一西两头。
这一日她没再见到越寒霄,直到日影西斜,那人才不紧不慢地回来。
没有朝着她房间的灯火来,也没有问她安置得如何。
赵梨攸见他穿过庭院走向长廊的另一端,在他进屋之前赶到他身边,好奇询问:“剑尊去了哪里?”
越寒霄停下脚步但并不作声。
“你,你去了哪里?”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称呼,这一声“你”说得小心翼翼。
“你真不客气。”他的声音比昨夜更冷了,带着一丝自嘲的语气,“不如你干脆对我直呼其名?”
越寒霄。
偷剑贼。
小气鬼。
赵梨攸暗中腹诽,嘴上仍恭敬道:“请剑尊明示。”
“叫我‘主人’。”他说得很平淡,不像命令,却让人难以拒绝。
主人?赵梨攸叫不出口,她内心仍然为他偷剑一事愤愤不平,怎可认贼作主?沉默着不吭声。
“不愿意?你回悬霁宗吧。”越寒霄不再与她逗留。
“主人别赶我走。”她脱口而出,心中纠结一扫而空,情急之下又抓住了他的衣袖,雪白平顺的衣袍上留下一簇褶皱。
“我去了浸雪潭,昨夜——”他似乎对她改口的称呼很受用。
赵梨攸立即认错:“请主人恕罪。”
“什么罪?”他冷月般的目光扫过她紧绷的表情,沿着瘦削的肩颈和修长的手臂向下移动,盯住了他衣袖上的褶皱。
赵梨攸明知自己应该放手,却因心中忐忑,手不听使唤,反倒把那白绸袖口抓得更紧了。
“昨夜还没抓够?”他话音一落,那微红的指尖倏然松开了。这会儿倒是比昨夜温顺多了,没有一整夜趴在他肩头不肯松开。
他不喜与人亲近,若不是因为她身上那阵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气,他决不会对她一忍再忍。
“昨夜凌霄宗已经找到秘境,也找到了浸雪潭,主人不担心被发现吗?”赵梨攸不解,“我们要搬家吗?”
“不必,幽篁岭已是秘境中的秘境。”他连夜加固了结界,让这方天地愈加隐秘避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