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1 / 2)

人族南部边境,领地被鬼族侵占,人鬼混居,名义上还是人界,实际上已成鬼域。

大多数时候,鬼修装束和活动与凡人没有太大差别。但凡人没有特殊能力,终归处于弱势地位,常年在鬼修威胁下苟且偷生,活得战战兢兢。一旦遇上鬼域动荡,或是触犯了鬼修利益,或是单纯碰上鬼修泄愤,凡人便只能任其宰割,轻则抽筋断骨,重则灰飞烟灭。

赵梨攸跟随越寒霄去鬼域的途中,听他如是介绍。真正到了鬼域,粗略一看,鬼市和人界街市几乎无异,鬼修和凡人也的确没什么两样。

“鬼修作常人装扮,看上去倒也还好,没有那么吓人。”赵梨攸小声与身边那人交谈。

“你能分清街上走着的哪些是人哪些是鬼吗?”越寒霄问她。

赵梨攸仔细看了看路边摆摊的、街头吃茶的、背着小孩儿赶路的,摇头道:“分不清。看着都是人。”

“你不觉得这样更恐怖吗?”越寒霄放低音量,“假设你是生活在鬼域里的凡人,分不出身边的人是敌是友,是人是鬼。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可能不是人,而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赵梨攸觉得背后发麻,赶紧和他走近了些。

越寒霄没管她,继续说:“甚至朝夕相处的家人,早晨出门时是好端端的人,晚上回来可能就变成了鬼。但你不知道,你还是照旧欢迎他进门……”

“别说啦!吓人!”赵梨攸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背上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知道你现在抓着的人是谁吗?”越寒霄任她抓着,音调却变得阴森森的。

赵梨攸脸色一白,蓦地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一个路人身上,刚要碰到路人,又被面前那人拦腰抱了回来。

她惊魂未定,僵硬地问:“你——你是人——还是鬼?”

“你说呢?”他单手搂着她的腰,低头去问她。

赵梨攸仰头往后躲避,腰都快折断了还躲不开,只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

“你还分不清我是谁吗?小梨。”越寒霄不再逗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赵梨攸如蒙大赦,一下子站直腰板扑进他怀里,想埋怨几句,但一时没说出话来。

“吓哭了?”越寒霄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这样抱他,但始终不习惯她的眼泪,放软语调解释,“我只是想说,鬼域里人人自危,没有信任可言,你务必要小心。”

“那你呢?我不能相信你吗?”她仍然战战兢兢。

“当然可以。”他觉得刚才说的那番话似乎威慑力过强了,把他自己都搭进去了。

赵梨攸瓮声瓮气“嗯”了一声,让她相信的,其实不止他说的话,也不止那声“小梨”,更重要的,是来自他身上的澜光剑的感应。

她在他衣襟上蹭干了眼泪,刚要抬头,又听他说:“你刚才差点撞到的那个路人,他其实,就是鬼。”

“你能不能不要说啦!”赵梨攸用额头顶了他几下,又害怕又生气,觉得他这段时间越来越过分了,他还不如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冷冰冰的,至少不会捉弄她。

“好,我不说了。你是不是该放手了?”越寒霄拍了拍她的胳膊。她置若罔闻,根本不想理睬他。

“快看,鬼车又飞走了。”

“谁这么好命?被鬼姬选中了。”

“没办法,就咱这长相,羡慕不来的。”

“……”

满街路人停下脚步,仰头观望鬼域夜空中的奇异景象。

“不抬头看了?想去断冥涯找九天玄火重塑澜光剑,我们也要坐那辆鬼车。”越寒霄在吵杂的人声里提醒她。

赵梨攸抬头望向夜空,只见一只九头鸟拉着一顶血红色的轿子,从阴沉沉的夜空中缓缓飞过,发出车行一样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九头鸟唤作奇鸧,是大凶之物。你看它被砍断一截的那只脖子,还在滴血,血滴到谁身上,谁就难逃灭顶之灾。”

“那这些人怎么不躲?他们还抢着去接,不是找死吗?”赵梨攸远远看着奇鸧,它的血滴了一路,还没落地,就被人争先恐后地抢过去。

越寒霄还没说话,路边一个卖花的老妇人便说:“你们是新来的人族吧?好端端的,来这鬼地方干嘛?来了,可能就走不掉了。”

赵梨攸不敢直接和她搭话,因怕她是厉鬼扮做的人样。

“凡人沾上了九头鸟的血,不日之后会变成恶鬼。这对于其他地方的人来说可能灭顶之灾,但在鬼域,这就是福泽。与其日日担惊受怕地活着,担心自己随时可能惨死在鬼修手下,还不如借九头鸟的力量主动变成鬼修,了却恐惧和痛苦,再去祸害别人……”老妇人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司空见惯的事。

人不如鬼,做人不如做鬼。这在鬼域,本就是尽人皆知,天经地义的事。

赵梨攸边听边在数淋了奇鸧血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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