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纪沧澜瞬间领悟。
“老大饶命。”眼中挤出几滴眼泪。她瑟瑟发抖的站在一边,方才的张扬劲全无。看起来如同一只小白兔遇见灰狼一样。
君洛承抬手,制止了准备追杀他们的天兵。
黑气散去,魔尊和藏血老祖消失在云霄楼前。
明月悬在天上,寂静无声。
*
他们逃走的时候君不夜一直抱着她。但纪沧澜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十分的克制,虽然是公主抱,但一点浪漫的感觉都没有。
他的手只是紧紧的钳住她,没有多少感情。或许是感情太深,不敢透露,纪沧澜不是傻子,她只是有些恐惧这份哀伤。
两个人都在逃避着过去,压抑着情感。
“你记得多少。”他低头问。
“迷迷糊糊,你的咒语还蛮灵,我对你有记忆,但感情不多。”纪沧澜说得是实话。当年他临死之时,怕纪沧澜伤心,特意绝情的封住她的记忆,企图断她对他的念想。
只是不巧,施法被打断,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害得她差一点成为疯子。
他们飞了好一会,直到暂时甩开了追兵。
“罢了。孽缘而已,你随我去。”说着,他拉住纪沧澜。
“不成。”纪沧澜反推了他一把。
“君不夜,你不能带我走,我现在走了计划就都乱了。”纪沧澜试探的看着他。她生的妩媚,一双眼睛尤其勾人,又大又亮,眼尾还上翘,睫毛又密又浓。“你就不好奇这些年发生的事。”
君不夜,曾经一统魔界的霸主,同时也是一海山泽的师祖。
并且还冒充过上任帝君,掌管天界千年。
这些身份对于纪沧澜来说都不重要,要命的事在于,他们之间曾经的恩怨纠葛。那是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是如今叫她感到尴尬的阻碍。
上辈子他的死,要算在她头上。
当年仙魔大战云华仙姬一剑斩杀了他。
“你记起多少事?你又算了多少账。”君不夜望着纪沧澜,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三分怨愤,三分无奈,剩下的全是怜惜。
纪沧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早料到这个人会来找自己,但她不清楚对方的来意。有的东西不必回头。也不能回头。
“其实也才开始,我这一世是个凡人,叔叔是人间的一个小国主,机缘巧合我去修仙,三十五年前路过前世殒命之地才回忆起一部分。”
说着纪沧澜突然看见巡夜的天兵从西南方向过来。
“这里不安全,你随我去安全的地方。我在房间附近设置了屏障。”
*
甩开了追兵。
她拉住君不夜,将他塞进房间,关上门。
“等下,有天兵,你身上魔气太重了,藏起来。”
君不夜点点头。温顺的听她摆布,与此时威风凛凛的魔君装扮形成反差。
房间很大,布置的极为温馨,纪沧澜住的是一海山首席大弟子才能暂居的雅阁。这些日子参见仙门大会她都是这里调息修养。
“对了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认得你。”
君不夜冷笑道,“好无情,你这些年真以为我死了不成。”
纪沧澜咳嗽了一声,脸颊微红,她施法将这间小阁楼隔绝。这里无论发生什么外面都觉察不出。
“别来无恙,我以为你魂飞魄散了。”
“你希望我死?”他歪着头打量着纪沧澜。他的瞳孔变成了黑色,如墨也如夜。“这样也好,我死前也希望你忘记我们的事。原本以为你会活下去。”
纪沧澜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可脑袋却是空空。
“不过我的确是死了,现在的我和你一样,这也是我的假身份,我也和你一样,入了轮回。”君不夜起身,他捧起纪沧澜的脸,轻轻的替她拭去脸上留下的血。他的手指温热,贴在脸上很舒服。他在给她治疗。
“那这样,我就更不明白你是谁了。”她说。
君不夜替她疗伤之后就坐在她的茶桌前,沏茶来喝,毫不见外。
“原本你魂飞魄散,神识受损,有一线生机已是万幸。我死前又抽了你的情根。薛大小姐,不,应该叫你沧澜。这辈子你要不要在遇见我。我问你,你要不要再见到我。”
他问得很诚恳,眼睛却没有看着纪沧澜,他只是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点茶,随手将火炉点燃,水慢慢的沸腾。
一直到他沏好了茶将茶盏好才抬眼示意纪沧澜坐到他对面。
纪沧澜在这个过程中一动不动,心里面盘算着该怎么办。
她的脑袋里浮现出无数言情文的桥段。
现在的情况如下:
他们久别重逢,刚刚又九死一生。
眼前的魔尊算她死了的前夫,但他们之间隔了两辈子,她之前爱过,但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