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并不是合适人选。
林致琦问道:“大师,若无这血,会如何?”
华绘道笑得讳莫如深:“此人就在公主府,放心,过了今夜,五公主便能醒来。”
别无他法,林致琦只能安排人,将华绘道在公主府安置下来。
是夜,有人影闪过,周应书房内守夜的宫人纷纷晕倒过去。
一个人影出现在周应书跟前,正是何延益。
白天的时候,何延益听着华绘道扯淡,险些忍不住给他下几个梦虫尝尝。
胡编乱造说什么心爱之人的血,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
梦虫是蛊虫。
要解开蛊虫,只能用饲主的血。
给周应书下梦虫的是何延益,能解梦虫的也只能是何延益的血。
何延益取出身上的匕首,划破指尖,刺痛由指尖传来,何延益毫不犹豫地将血滴入了周应书的口中。
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何延益的眼神却迟迟焦灼在周应书的脸上,不愿意离去。
鬼使神差地,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周应书的头发。
“我本无意伤害你。”
“殿下,从此以后,再不会了。”
周应书长久地被困在上一世临死前的那个梦里,醒来的时候,恍惚间,竟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摸了摸身上,完好无损,没有那赤色的血。
“何延益呢?”
像是形成了一种本能反应,周应书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何延益。
听闻周应书醒来,正赶来的林致琦,听见里面的声音,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倒是映荷眼尖,望见了林致琦,大喊:“驸马!殿下,驸马来了,您昏睡这几日,一直都是驸马守在您身边照顾,不假人手。”
周应书知道自己和林致琦的交情有几斤几两,不信映荷说的。
但也不好直接在当事人跟前直接反驳,只好表面道谢。
“小林将军,这些日子劳烦你照顾我,多谢了。”
“殿下无碍便好,我也没能做什么有用的事情,此次殿下能够醒来,全靠华绘道大师。”
周应书疑惑道:“华绘道?”
说曹操,曹操到。
华绘道好像是专门等在一边,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立时就出现了:
“此次五公主恰好是遇见了我捡回一条性命,不然再晚上几日,那梦虫吸食尽精气,就是大罗神仙显灵,你的性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这位大师可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一点也不谦虚。
周应书细细打量了华绘道,长得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是言行举止又实在轻佻。
方才华绘道提及“梦虫”,周应书不耻下问:
“大师说我身上中了梦虫,竟不知这梦虫是何物?”
华绘道摇了摇头,一副你可真没没见识的模样:
“南蛮之地,终年瘴气缠绕,里面毒物数以万千计。
南蛮人擅长制毒养蛊,这梦虫就是其中一种。
中梦虫者,一时之间没什么异样,但以特制的香为引,梦虫就会令中蛊之人陷入心底最害怕的噩梦,并且一次一次循环。
若是不能及时将蛊解除,十日之后,中蛊之人必死无疑。”
“这么神奇,那这蛊要如何解?”
“大师说只要殿下您心爱之人的血,就能解开。”
这题映荷表示自己会,立刻抢答。
心爱……这人?
此时,周应书和林致琦的表情都有些不大自然。
众人以为是林致琦救了周应书。
但是当事人之一的林致琦自己知道,他并没有给周应书放过血。
当事人之二的周应书,心里也在疑惑,谁是自己的心爱之人?
这个大师是搞错了吧?准不准的啊,别是哪个野路子来混吃混喝的骗子吧?
当事人之三的何延益,此刻终于姗姗来迟。
“殿下,您找我?”
华绘道看见何延益,甚是感兴趣,走近何延益上下打量了一番,还觉不够,凑得更近了些:
“这位公子,根骨惊奇,不知叫什么名字?是否有兴趣,跟着我去修道?”
“大师,这是我身边的侍者,怕是不方便同你一起去修道。”
周应书出言打断,并示意何延益到自己身边来。
何延益领受周应书的意思,径直走到周应书跟前。
周应书醒来以后,原本是有话要问何延益,奈何现场多了许多人,便不方便开口询问了,只能随意给何延益指派了个事。
“何延益,我饿了,想吃你煮的面条,你给我煎两个蛋,我喜欢焦脆一点的。”
何延益耐心地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