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桌子,两把椅子。一条洗得泛了白的被褥。
何延益去哪里了?
周应书翻遍了整个公主府,都没有找到他。
府里的下人都称,已经有几日没有看见何内人了。
还以为何内人被周应书派出去,办差事去了。
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若找到何延益,周应书真相痛揍他一顿。
上一世就被这家伙骗的团团转,整个寨子都被他给端了。
这一世竟然还会相信这个男人的鬼话,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她?去他妈的爱情,这个男人压根就没有七情六欲。
冷静下来之后的周应书,想起宫里头,还有一个何延益的旧熟人。
偏巧,这位熟人,和三公主也渊源颇深。
周应书一刻也等不及,递了请安的折子,就进宫了。
周应书递的是请安的折子,所以进宫后她先去了皇后的宫里请安。
从皇后宫里请安出来,周应书还没到红芷宫,就撞见了嘴欠的六皇子周礼卿,还有四公主周应芷。
“哎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五姐姐呢。
五姐姐,不是我说,你平日里能说会道的,怎么也不劝劝三姐姐。
你看看三姐姐做的这叫什么事,父皇都给气病了。”
周应书回怼:“三姐姐能把父皇气病了,也是她的本事。你看看你自己,不管你做啥,父皇压根就懒得理睬你。”
周礼卿一下子拉下脸来,指着周应书吼道:
“周应书你说话注意一点!”
周应书今日心情不佳,懒得费心思,也和周礼卿直来直往对骂:
“周礼卿你对我说话客气一点。”
一旁的周应芷不说话,但是试图将周礼卿给拉走。
周礼卿不满:“四姐姐你拉我干什么,咱俩不是同一边的吗?”
周应芷重重拍了周礼卿的背,骂道:
“你嚷嚷什么,忘了母妃今日才刚教训我们的话吗?多听多看少说话,少闯祸,少给母妃惹事。”
“四姐姐,你是不是我亲姐姐啊,你怎么帮着外人怼我啊!”
周礼卿一张嘴还在抱怨不肯停歇,周应芷只好硬着头皮将他给生拉硬拽走了。
周应书瞧着两人的背影,觉得与周应芷似乎多了一点莫名其妙死后余生的默契。
但她来不及深想,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疾步朝着此行的目的地,红芷宫走去。
来到红芷宫,周应书命管事的将傅述宜喊来。
片刻之后,傅述宜就来了,身上的衣服、鞋子还沾了泥巴,来得匆忙。
拿了银子给管事的,周应书将人打发走,开门见山地问傅述宜:
“傅述宜,接下来我问你的事情,你不要试图说谎。我知道你知道。”
傅述宜:“五公主要问奴才什么事?”
“何延益去哪里了。”
傅述宜反问:“何延益不是随五公主出宫,去了公主府吗?”
“傅述宜,你知道三公主周应羽造反了吗?”
傅述宜神色微变:“奴才不知。”
“傅述宜,你奉三公主之命,推我入水。先前我记忆受损,如今我已经全部想起。你如果不想死,就告诉我,何延益去哪里了。”
傅述宜双手握成拳,他紧张了。
“我一直以为,何延益是机缘巧合到我身边,但是三公主一造反,他就失踪了。你若识时务就告诉我,何延益去哪里了。”
傅述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五公主既然已经知道,何必再问奴才。”
“何延益果然早与周应羽有勾连!”
周应书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强行压下心里的愤怒,不对,她为什么要这么愤怒?
是因为何延益一边骗自己,他有多珍视她,一边和周应羽串通,一次次取她性命?
到底为什么呢?
周应书自问,自己没什么对不起何延益的地方。
哦,她忘记了,上一世,陈秋宜也没什么对不起赵择林的地方,但不还是被赵择林无情屠杀了全寨子。
“我要你说,何延益,去了哪里。我要你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傅述宜沉默了稍许后,问周应书:“五公主,若我告诉你,你会伤害他们吗?”
他们?傅述宜说的是他们?
“谋逆之罪,一旦被抓,就是凌迟之刑!”
周应书实在不解,何延益究竟是为何要去走这么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
“若非逼上绝路,谁不愿意过安生日子。”
傅述宜无奈地摇头:“五公主,你生来就尊贵,上有父母护佑,如何懂得无父无母,苟且活着的人。于他们而言,走上绝路,并不是自寻死路,而是这条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