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秋宜只恨自己当时是一面动弹不得的镜子,否则真想将灵台给揍一顿。
有些玩笑,是真的一点也不好笑,大可不必开。
灵台却有了一个想法,他拉住陈秋宜的手:“打鱼有什么有趣的,不如去捉鱼啊。”
“和尚你干什么!”
陈秋宜猝不及防,被灵台给扔进了湖里,
冰冰凉凉的湖水,淹没陈秋宜的身体。
陈秋宜在里面扑腾了好几下,听见和尚站在岸上嘲笑她:
“七八岁的孩子都淹不死的水,你在里面扑腾什么?”
陈秋宜摸了摸水底,黑着脸站起身,发现这湖水只有浅浅到膝盖的深度。
灵台挽起裤腿也下到水里面:“比比看,谁捉的鱼更多更大。”
真是无聊。
陈秋宜一边诽腹,但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捉从自己身边游过的一条黑鱼。
黑鱼身体肥美,身上滑不溜丢,一身肉十分健硕,陈秋宜勉力摁住却还是被鱼给逃走了。
“抓到了!”
然此时,灵台却大喊出声,双手掐着一条活蹦乱跳,水花四溅的大鲤鱼。
陈秋宜咬牙切齿,暗中较劲,双目紧紧盯着水面,不愿意连捉鱼都输给灵台。
两个人捉了半响的鱼,收获颇丰,十几条鱼都分给了村里人,二人留下三条,开膛剖腹,架起篝火,正儿八经开始烤起鱼来。
刷上油,撒上调料,顿时香气四溢。
吃饱喝足之后,陈秋宜霸占了灵台的那一张竹榻,斜眼看着坐在石凳上喝酒的灵台。
看着已经微醺的和尚,陈秋宜问他:“和尚,你既喝酒又吃肉,就别穿这一身僧袍戴这一串佛珠了吧,菩萨看到你都要皱眉头。”
灵台龇了龇牙:“小女娃你懂什么。”
“我好歹是一面几十万年前的镜子,论资排辈你还得喊我一声祖奶奶吧。”
“祖奶奶?”
灵台嗤笑:“你一个人事未经的女娃子,大言不惭地让人喊你祖奶奶,哪里来的自信。”
陈秋宜脸一红,这个和尚真是不要脸。
许是酒入愁肠,灵台叹了一口气,突然将话题一转:“你此刻,可还会想起那个何延益?”
陈秋宜心里一咯噔,心中有些闷闷:“你说他干什么。”
灵台看了一眼陈秋宜不自在的神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日在西山,陈秋宜意识的最后,只看到了何延益经历了劫雷。
却不知道何延益的劫雷出现了变数,何延益直接由神堕魔了。
她这一个月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起何延益,以及和这个人有关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遇见何延益,已经够倒霉的了。
上一辈子死得凄凄惨惨,还被扣上一个破坏神仙历劫的罪名,做了三百多年的鬼,终于是把这个债给还上了。
可是没有人问过她。
黄泉的风是否冷?
刺入胸膛的剑伤疼不疼?
坠落城墙粉身碎骨,她会不会害怕?
她想,自己与何延益终于两清了,从此以后,不管是做人,做鬼,还是做镜子,她就只是她自己。
往后余生,她要好好对待自己,跟好看的人相处,吃好吃的东西,看好看的美景,听阖家团圆的故事。
才不要碰那些乌七八糟烦人的事情。
可是灵台冷不丁地提起何延益的时候,陈秋宜知道,自己还是在意他的。
自己已经习惯了绕着何延益为中心,第一时间去思考何延益是否安全,这件事何延益喜不喜欢,这个人何延益讨不讨厌。
陈秋宜发现自己又下意识地在想:何延益历劫成神,他如今好不好?
陈秋宜闭上眼睛,转了个身,面朝湖面背对灵台,冷冷地说道:“他做他的神,我做我的镜子,我俩什么关系也没有。”
灵台眼中是了然于心的神情,他暗笑一声,给陈秋宜扔过去一壶酒:
“尝尝,上好的女儿红,我特意从老字号买的。”
陈秋宜恍惚觉得自己好像过上了世外桃源一般的日子。
林致琦一直不曾现身,不知道将自己关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灵台好像忙忙碌碌,经常十天半个月才能看见他一次,也是匆匆来匆匆走。
陈秋宜便与村子里的人打成了一片。
村里有个性格怪异的人,不与其他人交流,终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老婆婆说他叫阿竹,小时候长了天花,一张脸上都是麻子,就一直将自己裹起来不让人看他的脸。
陈秋宜有时候去村里人家帮忙,经常看见阿竹一个人独来独往地从自己身边走过。
一日,陈秋宜坐在树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