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住不了几天。”
“你舅舅最终还是要回来的。”继母回复地很温柔。
“所以你想把我表姐赶出去,也对,你年轻的时候就霸占着表姐亲妈的房子,把表姐赶了出去。”
“茜茜!”姑父声音很大。
“你们三个人是要把我舅舅敲骨吃髓!”表妹将筷子砸在了桌上,“我舅舅有那能耐,至于去非洲吗?”
“茜茜,回家去。”姑父沉着声音警告着。
深秋已经很冷了,屋内的热空调呼呼地吹着,桌上的小锅也在咕咕地冒泡。
家宴闹成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似乎,自从她读大学之后,家里就开始明争暗斗。
她抬头看向父亲,父亲一脸的冷色,他应该也挺为难吧。
可是,又是他将自己带到这人世,也是他自己找的新妻子。
“爸,有人说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但你的钱终归是你的钱,以后就不用给我打钱了,至于弟弟们要怎样,我也插不上话。”
慕宁咽了一下,“当然,那套房子有我妈的一部分,我肯定是要的,你们什么时候过户打电话给我吧,多远我都会回来。”
“慕宁。”父亲的眼睛瞬间发红。
“爸,你以前让我听话,我听了,我一个人跟保姆生活。然后,她来了,我妈的照片一张张的被取下,我没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但你知道吗?当我从姑姑家回来发现自己房间没了,我有多难受吗?我妈留下的东西都不见了,被当成垃圾扔掉了。”慕宁的眼泪突然冒了出来,“我小时候就想,为什么我妈不把我带走。”
“爸知道,是爸的不对。”父亲愧疚地回复。
他的目光落在了慕宁的脸上,他想伸手,奈何一个在桌头,一个在桌尾,手掌动了动又放下了。
只是慕宁起身了,从桌上拿上自己的手机,“但是您装作看不见,不是嘛?”
“慕宁,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宋芬愤慨道,“你爸爸最疼你,每次记挂着你,是你自己跑那么远。”
“爸,你要不回来了吧,我也搬回来,咱们大家生活差一点,问题不大的。”慕宁又坐了下来。
“慕宁,我是你后妈,但他们可是你亲弟弟啊。”
“国内读大学,一年学费不超过一万,生活费一个月一人两千,我爸爸在国内工作负担得起的。”慕宁忽然歪着头看向宋芬,“听说你牌桌上玩得挺大的,这个爱好不太好,改成看书吧,或者去学学画画,陶冶情操也可以。”
“慕宁。”父亲沉着声音喊着她。
“我这是在为您考虑。”慕宁说得很慢,“你才50多,头发都白了,如果当年我妈没死的话,她应该不会舍得你这么辛苦吧。”
这样她们一家三口应该会很幸福。
她或许跟她高中同学一样,待在父母身边哪里都不愿意去。
慕宁再次低下了头,手机已经放入口袋中,“你们家我挤不进去,其实也不是我挤不进去,是你们把我赶出去的。”
慕宁转头看向后妈,“你维护你的利益没错,但请记得,那也是你的丈夫,不是ATM机。”
空气变得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慕宁站了起来,向大门走去,正准备推门的时候转过头,“那套房子过户的时候,叫我就好,如果要卖掉的话,也行,把我妈那一部分给我就好。至于这套新房子,不用给我留房间,我们没有一起住过,到时候发生矛盾就不好了。”
“慕宁。”慕宁推开门的时候姑姑突然跟了过来。
“你们先吃饭,过段时间我再回来看您。”
慕宁出了门,姑姑又跟了几步。
“慕宁,我不会让你爸这样对你的,你,你。”姑姑捂住了嘴,眼睛已经湿掉,“你说你一个人怎么办啊。”
“我26了,姑姑,我知道路该怎么走的。”慕宁仰着头回答道。
“可是。”姑姑带着哭腔,声音发颤,“我对不起你妈。”
“您做得已经很好了。”慕宁低低地回应。
这时候表妹跟了过来,“那个老绿茶,还在那里哔哔,说什么你顶撞,对长辈不敬,我跟你讲她那条裙子8千多。”
姑姑赶紧抓住表妹的手,“等会说这个,慕宁你先走吧,茜茜,我们回去。”
姑姑按下了电梯的按钮,接着又抱住了慕宁,右手反复抚摸她的脸,“走吧。”
电梯是日本品牌,很高档的,四周的也未贴上大众的广告。
不锈钢的反射出的影子有些发颤。
慕宁低头着,空洞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掌纹上。
生命线、事业线、感情线,一条一条的,只不过好像只有生命线干干净净地蜿蜒到手腕。
很快,电梯打开,寒风开始袭击着她的脸,将她吹得龟裂,刺痛。
她开始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