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不想负责任?他做梦!
大夫进屋请脉,捻着胡子摇头晃脑。
许有仪镇定自若,她的身体她清楚,屁事儿没有。
刘妈面上镇定自若,只是眼神出卖了她。她快把大夫的脸盯出一个窟窿了。
大夫被盯得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姑娘只是劳累过度,又受了惊吓,没什么大碍,我开副安神的方子,喝了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不喝也成,吃好睡好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结论和许有仪猜的差不多,药她肯定不会喝的,留着肚子吃好吃的不香吗?
刘妈千恩万谢的把大夫送出门,临了跺了跺脚,到底犹豫的问了一句,“我家姑娘,其他都好着吧?”
大夫疑惑,却如实回答,“姑娘身体无甚大碍,好好休息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刘妈如释重负,又谢了大夫,从袖口摸出两个铜板递过去。
大夫忙拒了,“穆将军给的诊金已经足够丰厚,大娘收回去吧。”
送别大夫,刘妈进了屋,仿佛千言万语要说,可看着许有仪讨好的小脸却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得重重叹了口气,“姑娘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许有仪对刘妈是真心愧疚,她忙跳起来抱住刘妈的手,“我以后一定乖乖的,绝不再做任何违背礼法之事,刘妈放心。”
刘妈拍拍她的手,“你现在这样,穆将军他怎么想的?男人大多薄情寡义,你身子都给了,他会不会……”
“不会不会,现在国丧嘛,国丧过后我们就成亲了,他对我很好的。”许有仪连忙保证。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吧。
刘妈放了一半心,又悬着另一半的心去客房休息了。许有仪让她也在这里住下,她没有推辞,之前姑娘重病她不在身边,她已然愧疚万分,如今姑娘正是生死攸关之际,她怎能在此刻离开?
她必须盯紧了穆无忧!
许有仪送走刘妈,立刻毫无形象的瘫在了床上。太累了,比背冷君宇去医馆都累。
她在床上滚了一圈,脑袋一团乱麻。
两天而已,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朝着越来越复杂的方向撒丫子狂奔。
通敌,内应,军营,黑龙卫,穆无忧,冷君宇……她梦想中的养老生活真是越来越远了。
“姑娘,药已经熬好了,温度正好,你现在喝吗?”丫鬟在门外敲门。
“不用……算了,放桌上吧,我等会儿喝。”想着人家熬药也不容易,等丫鬟走了,许有仪苦着脸捧起药碗抿了一口,随即干呕一声,险些把傍晚吃的饭吐出来,整张脸皱成包子模样。
这味儿真地道,又勾起了她非常不好的记忆。许有仪把碗放在桌上,再也不想碰了。大夫都说了不喝也成,自己何必自讨苦吃。睡觉睡觉!
次日,穆无忧一大早便回来了,但有人比他起的更早。
刘妈站在外院,盯着穆无忧,一脸复杂。
穆无忧把披风马匹交给明月,对刘妈躬身行礼,“刘妈妈有事直接吩咐便是。”
刘妈左右看了看。
穆无忧立刻屏退左右。
外院顿时空无一人。
刘妈皱着眉头,面上愤怒,纠结,恳求等轮番闪过,最后跺了跺脚,“穆将军打算何时迎娶我家姑娘?”
穆无忧一愣,随即拱手郑重道:“国丧过后,立刻迎娶。”
刘妈松了口气的样子,随即又做出恶狠狠的模样,“你若食言,莫说你只是五品,便是更大的官,我也要拼了这条老命闹上一闹,定不让你好过!”
“在下万万不敢,此生必定对许姑娘忠心不二,如有违背,不得好死。”穆无忧郑重发誓。
“望穆将军说到做到。”刘妈放下了另一半的心,转身欲走,却又折了回来,“姑娘昨晚不舒服,穆将军去看看她吧。”
穆无忧送别刘妈,转身大踏步向后院走去,他面色凝重,甚至用了轻功。
走到后院,两个丫鬟低头躬身见礼。
穆无忧点头,“她怎么样?”
“昨晚送了药去,姑娘说要自己喝,我们按照将军吩咐只一切顺着她。后面便没了动静,却不知到底喝没喝。”一个圆脸的丫鬟低头回复。
“起了吗?”
两个丫鬟齐齐摇头。
“药方给我。”
圆脸丫鬟立刻从怀里取出方子递给穆无忧。
穆无忧接了,丢了个钱袋给她,“做的好,赏你们的。照常伺候,姑娘用餐时叫我。”
两个丫鬟立刻下跪领命谢恩,再抬头,穆无忧已经不见了人影。
许有仪没多久就醒了,她昨天在浴桶睡了半下午,晚上又早早上了床,再困也睡不下去了。
伸个懒腰,神清气爽。刚下床,丫鬟就敲门询问是否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