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仪很快回了穆宅,她打发走明月,然后立刻摸去了穆无忧书房。在黑龙卫来抓人之前,她得把自己的通敌信找到销毁了,到时候没有物证,她抵死不认,谁又能说她通敌?
穆无忧?他敢作证那就是攀咬,诬陷。
刚才在军营她已经在暗格翻了,没找到,那就在书房找找,穆无忧总不能随身带着那封信吧。
时间紧迫,说不准下一刻黑龙卫就来抓人了,要赶快。
许有仪借着月光在书房找了大半夜,没找到信,也没等到黑龙卫。
黑龙卫的效率何时这么低了?许有仪直觉哪里出了问题,但也只能忧心忡忡离开书房,天已经蒙蒙亮,她不能继续找下去了。
一个包裹了纸张的石头突然飞进后院,在她面前不远处滚进草丛。
“谁!”许有仪吓了一跳,顺着望过去,只能看到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小身影跳下墙头的样子。
那是狗儿吗?
速度太快,她没有看清,但是她只觉就是狗儿。
“姑娘?你已经起了吗?”是春风的声音,从她的房间传出来,带着点初醒的迷蒙感。
“没有!我随便转转,还要再躺一会儿,等会儿再叫你们。”许有仪连忙把石子收在袖里。
感谢许有仪一贯的懒惰与咸鱼,春风没有任何怀疑,应了一声就再没了反应。
许有仪掂着脚快步进入卧室,做贼心虚般四处望了望,关窗锁门,这才打开字条,借着朦胧的朝阳查看上面的字,
“快跑”!
是冷君宇的字迹,许有仪见过他的字,很有特点,属于见过就不会忘的那种。
但是谨慎起见,许有仪还是立刻拿出了冷君宇之前的字条进行比对,就是那张写了古掌柜没去京城必然在边城的字条。
一模一样。
许有仪心脏瞬间收紧,脑中一团乱麻。
这究竟怎么回事?冷君宇已经拿到了穆无忧通敌的关键证据,他手握黑龙卫,还有李将军辅助,能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他不去抓人?为什么要自己快跑?为什么他不自己送信?
许有仪有了一个猜测,虽然荒唐,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其他的解释。
冷君宇出事了。
是穆无忧?他果然发现了吗?
那自己呢?冷君宇出事了,下一个会是自己吗?
许有仪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盯着纸条上的字,那两个字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冷君宇的模样,嘶喊着要她快跑。
可她还有把柄在穆无忧手里,只要那封通敌信还在,她去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再说了,就算她不管那封信,她要怎么跑?
她不通武艺,骑马都不会,跑步一百米都恨不得晕过去,她拿什么跑?
许有仪脱了身上的宽袍,换了一身窄袖衣服,用绳子把头发扎紧,同时没忘把两张字条都丢入火盆中烧毁。
她必须去找冷君宇,然后两个人一起跑。
不是她多么高尚,而是她必须借助冷君宇的力量,他手里还有黑龙卫,好好计划,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许有仪拿了火钳在炭盆中翻了几下,灰烬和石炭混成一团再也不分彼此。
她起身,毫不留恋的走出房门。
后院有一棵玉兰树,粗壮的枝丫甚至伸到了墙外。许有仪不会爬树,但事实证明,肾上腺素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创造奇迹的,尤其是性命攸关的时候。
当她扒着墙头踩在墙外地面上时,许有仪也很震惊,自己居然真的翻出来了。
但现在没有时间震惊,穆宅的人很快就会发现她离开了,穆无忧自然也会立刻知道,也许追杀她的人下一刻就会来到,她要抓紧时间。
现在还是清晨,路上的人不多,许有仪拐进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运气好的话,最多三刻钟,她就能到冷君宇养伤的小院,运气再好一些,一个旁人都不会遇到。
许有仪健步如飞,喉咙里很快有了铁锈味,她气喘如风箱,直直望着前方,不能停下来,追兵还没来,但早晚会来,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就在这时,她左手突然被什么拽了一下,许有仪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幸好手快扶住了墙。
“狗儿?!”许有仪正要继续走,却看到了狗儿,“你怎么在这里,那封信是你送过来的对不对?”
狗儿却没有回答,只是焦急的问,“姐姐既然收到了信,为什么不跑?”
许有仪立刻懂了,她抓住狗儿的,连声问道:“谁让你送的信,是不是冷君宇,他在哪,他是不是出事了?”
狗儿却只是摇头,“姐姐你快走,你必须立刻离开边城。我知道一个狗洞,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说着,他就要强行拉着许有仪离开。
许有仪自然不答应,她抓着狗儿,“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告诉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