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你叫小鸟?”
他把琴递到我面前,塞进了我怀里。
“小鸟,要试试吗。”
——我从他身上看到了那家伙的影子。
“要试试吗,小鸟。”
风墙下,我的幻想朋友将他的里拉琴递给我。
“作诗的秘诀就是——把自己内心的愿望通过文字的形式呈现出来,你会讲故事,也就会写诗了。”
这么简单?
我抱着琴,被他说的有点跃跃欲试。
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他。
唯一的问题是——
“我不会弹琴。”
“这个更简单,你只要像这样轻轻拨动琴弦...”
他凑到我身前,用指尖轻轻拨弦,一串悦耳有序的音符就从他的指尖诞生。
“故事才是主体,伴奏只用作锦上添花。”他抬起头,笑着对我说,“就算是没有琴,只要写出了心中的故事,小鸟也能成为诗人。”
他敢说我就敢信!
所以我信了:)
温暖的酒馆仿佛变成了呼啸的风墙与残垣,眼前的吟游诗人也变成了我的幻想朋友。
我接过他手上的琴,周围的声音我已经听不到了。
我心中的故事,我最想写出来的故事是什么呢?
烈风与高塔,飞鸟与自由,以及——终于获得了自由的少年。
没错,我只有一个愿望——我想他活下来。
我想见他。
*
旅人来自蒙德,他是一位吟游诗人。
他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准备游历整个大陆,至冬是他的第一站。
离开了蒙德的边境,天色已晚,他来到海屑镇落脚,在旅馆里住了一天。
第二天出了太阳,是个好天气。
身上没有多少摩拉,但吟游诗人从不为钱币与三餐发愁,他们会用诗歌来换酒,换食物,甚至是歇脚的住所。
至冬的氛围与蒙德截然不同,但酒馆还是同样的热闹,亦或者说,更加热闹。
至冬人喝的酒多是烈酒,被称为火水,蒙德人不一定喝的惯,但体验风物人情也是旅行的一部分。
他在酒馆里吟诗演奏,酒客们给他喝彩,请他喝酒,有些大人还把他们的孩子带了过来。
无论在蒙德还是至冬,会讲故事的吟游诗人总是很受孩子们的欢迎。
对于这群至冬人而言,酒馆是个可以取暖的地方。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特别的小孩。
她叫小鸟,她的同伴说,她也会讲故事,会作诗。
——一个可爱的小诗人。
浪漫的诗人从不取笑孩子的童稚与梦想。
于是,他把琴递给她。
这个小小的诗人会吟诵出怎样的故事呢?
和孩子们坐在一块,吟游诗人从表演者变成了观众。
他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抱着琴,小小的手掌展开,甚至没办法覆盖住所有的琴弦。
然后——琴弦被拨动了。
...
阿贾克斯坐在离小鸟最近的位置,双手撑在板凳上,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她。
小鸟抱着琴的样子,真有点像诗人——要是再戴个帽子,加件披风就完全一模一样了。
小鸟到底会讲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琴弦被拨动了,悦耳的音符响起,阿贾克斯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小鸟真的会弹琴!
好厉害!
但是故事...怎么有点耳熟?
他想起来了——高塔、风墙、诗人少年。
这是小鸟的故乡与家人的故事,在家里的时候,小鸟就已经跟他们讲过一遍了。
前面还是熟悉的,后面的部分却是他没有听过的内容。
向往自由的少年举起了反抗的旗帜,与同伴们一起推翻了高塔的孤王。
风墙瓦解消融,少年看见了飞鸟与蓝天,感受到了温柔的风与真正的自由。
——像童话一样美好的结局。
*
我讲完了他的故事,创造了一个新的结局。
不是句号,是逗号,逗号后面,他还能继续用诗歌来谱写自己的人生。
“小鸟!你好棒!”阿贾克斯跑到我面前,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嗯哼,看在他这么真心实意的夸奖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之前赶鸭子上架的行为了。
但是,夸奖归夸奖,为什么又要揉我的脑袋:)
“那个吟游诗人好厉害!”有小孩跑到我旁边,棕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传说故事里的英雄一样!”
的确挺像英雄,可惜没落个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