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少女通过魔法阵送出之后,直觉感受到某种危险的存在靠近,让伊里斯下意识地向后翻滚躲避开来,眼神凌厉地看向某处。
他的手死死地按在腰间的剑鞘之上。
不到两秒,空荡荡的走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
不同于最初的印象。
对方看起来像是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前蒙着脸的布匹也被挑掉,那件黑色的斗篷就仿佛年老之人的皮肤一般,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只有那双眼眸,看起来仍充满神性的光芒。
“看来我们可爱的小淑女并不喜欢这里。”
那个人,不,或许不应该称为人类。
除了那双眼睛,看起来既神圣,又仍保留着人类的样子。
他的面庞,他的血肉,他的骨骼,都像是被吸干的行尸一般,皮肉松松地挂在骨骼之上。
就像是偷穿人类皮肤的怪物一样。
伊里斯抽出铁剑,冷厉的寒芒迅速逼近那人的心脏。
然而在即将刺入的刹那,那把铁剑就仿佛重逾千斤一般,一丝一毫也无法再靠近对方。
伊里斯微微皱眉,身体却迅速作出了判断。
只见眼前一道白芒闪过,即使伊里斯已经向后撤离,却也不可避免地受到那道白色光芒的波及。
在指尖感受到一道能量的波动之后,伊里斯目光闪了闪,忽然停下了撤退的步伐。
一双手掐上了他的脖颈。
那双手的力道越来越大,痛楚和缺氧的麻痹一同逼上了他的头顶。
耳边一片嗡鸣,大脑里只剩下强烈的求生欲望。
然而眼下的情景仍然显得格外怪异——
金发少女明明因为近乎窒息的状态,双手已经抓上了那双骨瘦如柴的手,却迟迟没有试图掰开。
就仿佛“她”理智尚存的头脑,正与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对抗一样。
那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也并没有打算真的弄死“她”。
在欣赏够了“她”垂死挣扎的姿态之后,Ta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任由少女无力地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额头上爆出青筋。
明明如此狼狈,在缓过劲来之后,那双湛蓝的眼眸看过来时,却仍然没有任何恐惧或惊慌,反而充满着阴郁的杀气。
“还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他的语气里带着蚀骨的冷意。
完全不需要怀疑——若不是“她”现在的身体还有作用,应该会在这里被处死。
伊里斯攥紧了拳头,强忍住想要刺杀对方的念头。
不仅因为后续需要确认圣临法阵的真实作用,还因为他无法刺下的那把剑。
伊里斯抬起眼,紧紧地锁定着那个诡异的身影。
这人的能力古怪,虽然他现在能免疫术法攻击,可却无法伤害对方一分一毫。
按常理来说,这是毫无可能的事情。
可他握着那把武器时,内心升腾出的感觉,就仿佛正在弑神一样,充满罪恶和恐惧。
没等伊里斯彻底缓过来,那人便如同拎小鸡仔一样,随意地掐着他的脖子,踏进了一个魔法阵。
这次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
头脑里像是被强行塞满了各种讯息,以至于脑袋发胀,意识混沌。
天旋地转之间,他也终于无法再保持清醒,沉沉地陷入了昏睡。
直到天际隐隐现出了一丝红色的微光,在一声清脆的鸟鸣声中,伊里斯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一汪澄澈的池水。
空气中可以嗅到新鲜的青草气息、和清新的花香。
在密闭的空间之中呆了许久,以至于见此景象,伊里斯的第一反应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户外的新鲜空气,才认真打量起自己所处的地方。
他被关在一个金丝牢笼之中。
像是被贵族圈养的娇贵的金丝雀一样,被限制在一个小小的牢笼之中。
伊里斯试探性地伸手掰了掰那纤细的金色围栏。
只见那原本平直的栏杆,从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变成歪曲的残次品,他又若无其事地将那金色的栏杆掰正了。
但还是像是一根被折过又恢复的铁丝,看起来总有点不对劲。
隐隐地,远处草丛之中,忽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伊里斯迅速就地躺下,装作尚在昏迷的模样。
只听枝叶被踩踏的声音渐进,一道年轻的男声响起。
“你不觉得那个笼子有一根栏杆有点歪吗?”
伊里斯背对着两人,身形一动不动。
另一道粗犷的声音不信地质疑:“瞎说吧,那可是大力士莫哈尔都折不动的魔法金属笼。”
“那大概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