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拨千斤。
听这番“温言相劝”,再迷糊的酒意也该醒了。
顾清灼卖周幼枫一点面子,陆啼霜也是。
最后在几个人的拦截下,到底没有打起来。
一场莫名其妙的争斗勉强终止。
陆啼霜无意于彻底闹翻。
他没看顾清灼,牵起夏瑰,问了句:“没事吧?”
夏瑰摇头。
陆啼霜半搂着她,和一众人说:“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
钱鑫还攥着顾清灼,就点点头没说话。
周幼枫:“回去吧,下雨路上开慢点。”
陆啼霜走了几步,又半回头说:“清灼,下次别那么冲动了。”
顾清灼哼了一声:“这话该我对二少说,别什么人都带。”
夏瑰做了回背景板,从头到尾没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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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傅安静地在前面开车。
夏瑰坐在靠里,边上是陆啼霜。
雨还没停。
江海市的夏天,总是多雨,也可能是停过了,这会儿又赶上第二场。
雨滴连成串,哗哗地浇在车窗玻璃上,晕开外面的灯红酒绿。
这座城市没有入睡的时候,随时随地都有狂欢的人。
“原来如此。”夏瑰轻笑。
刚才在Chaos里是真的懵,但车里没有烟味没有酒味,只有车载熏香的檀香味道,和陆啼霜惯用的香水气味类似。
多大的茫然雾水都能消散干净。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
不过她知道这是她觉得,陆啼霜也许看到的更多,但不重要。
反正都是被当枪使。
枪不适合想太多。
“什么原来如此?”陆啼霜握住夏瑰的手。
他的手很大,掌心温度高,正好可以把夏瑰冰凉的手整个拢在掌心里暖着。
Chaos的空调是给人西装革履谈生意,或者挥汗如雨蹦迪运动的,温度低得令人发指。
夏瑰就穿了条抹胸裙子,又短又薄。
要不是刚刚喝过几口威士忌,都要被冻成冰块了。
她忍不住蜷缩手指。
陆啼霜的掌心太温暖了,干燥又宽厚,对冻了半天的夏瑰来说,诱惑力不可谓不大。
“把空调调高些吧。”陆啼霜跟王师傅吩咐。
明明他自己还西装革履,也不嫌热。
“我不冷。”夏瑰轻声说。
酒精大概是循环到脑子了,她觉得晕晕乎乎的。
所以反应也不受控制。
“冷的,手都冰了,是不是刚才空调太冷了?”陆啼霜问。
夏瑰摇头:“没有。”
手在变热,身体也是。
王师傅依言调高了温度。
车里很快温暖了一些。
陆啼霜松开了手。
他散漫地把仅剩的一颗西装扣子也解开了,“今天晚了,跟我回家吧。”
车一直就是往市中心公寓的方向开。
“也好,”夏瑰只是笑,“先生果然是从不做无用的事情。”
她附身过去,十指灵巧地把陆啼霜的领带解下来。
刚才他自己松开领带的时候,领带的细结被抽得紧了。
陆啼霜趁夏瑰神情专注地盯着他颈部的时候,搂住了她的细腰。
他低头在她的后颈嗅了嗅。
焚香的调余香悠久。
“孤儿怨?”热气喷洒在皮肉上,“穿这么苦的香水,怨我?”
“没有。”夏瑰低着的头摇了摇,“是因为先生今天喷了迈索尔。”
迈索尔的苦味经过一天散去了,留下烟熏火燎中极淡的奶甜味道,给人温柔的错觉。
她贴过去闻了一下,然后轻笑:“还甜着。”
发顶蹭在陆啼霜的下颌上。
陆啼霜还没说什么,下颌上又得到了柔软的亲吻。
夏瑰轻轻一点就要退回自己的位子,陆啼霜却没给他机会。
尖细的下巴被扣在大掌间,有一个长久的亲吻被交换。
吻里有酒的味道。
还有尾调的檀香。
陆啼霜知道她看破了。
其实这手段不怎么上台面。
包间的保密性没什么可怀疑的。
Chaos发生那么多新闻旧闻,能流传出来的基本都是当事人希望被人知道的。
夏瑰本来还疑惑为什么叫了小姐来陪呢。
从前陆啼霜有时候也出席一些必要的生意局或者他乐意应付的社交,但是熟悉他的发小与玩伴们都会提前清场。
因为二少不喜欢人多。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