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伊藤还贴心的找了便利贴,用中文翻译一遍,贴在旁边。
花琹(罂粟) 1997年出生。
陶队的目光再次停顿。
他姓花,日本可没有这个姓氏,倒是瓷国……
末尾是短的只有一行字的女孩子的个人资料:
席萌(古柯)1998年出生,国籍:瓷国。
她来历不明扑朔迷离,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陶队的大脑高速运转,他悄悄摸出手机,虽然手册上有不得将重要线索透露给任何人的明令。可非常时期也顾不了太多,敌在暗我在明,鬼才知道与他们之前交手的两位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才放过他们的?
更何況任人宰割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他从通讯录里翻出个备注好了的号码给从特情组派来参与此次行动的外援发了条带照片的短信。
帮我查两个人。
对面迅速回了个好字。
陶队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并没有发现伊藤睁眼看着他,没有阻止,反而在他查人的时候还松了口气,这才真正的进入了睡眠模式。
办公室
见队长离开后,队员们和日本警方的人说了声下午见就匆匆回到了原先的办公室,表面其乐融融,暗地里却都对彼此的下一次的见面心知肚明的回避,毕竟大家都只是合作的陌生人,尤其是在涉及核心利益的时候………
当然,如同往常一样,办公室里迎接他们的只有同事的呼噜声。冯彦和邓湘领各自回座位补觉,姜宿年则看着他们临时名义上的副队长江亦轩欲言又止——
他对于三天前冯彦病床前的谈话还是心有余悸,而领导们对于漏洞的遮遮掩掩,杀手似有似无的放水更是让他心烦。
“江副,我觉得………”
还没等他说完,江亦轩利落的比了个让他闭嘴的手势,指了指还在熟睡的同事,从抽屉里抽出了纸和笔,开始和队友无声的交流。一张人物关系表逐渐在两人的笔下呈现。
江亦轩边画边打开光脑,将陶队发来的图片放大。
姜宿年本想回避,不料,江副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开了投放模式,将光脑中的电子资料都投射在了人物关系网旁。
姜宿年:……!!
不是,为什么陶队要将这么重要的线索交给一个才相处不久的便衣?
虽然在传闻中江副可以直接篡陶妈的位……姜宿年愤然停笔开始盯着对方的发旋发呆,江亦轩用笔帽捅了捅他的手肘,字迹凌厉又工整:
如果你卧底六年还没暴露,随时可以重复利用,且有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队长也可以将重任交给你的。
姜宿年一脸错愕,而江亦轩则在纸上画了个哭泣的小人以示无耐。
重复利用,意味着他还没有完全摆脱黑色地带,在拥有无数人脉资源的同时,也失去了一部分的自由,江亦轩撩起袖子,红色的手环紧紧扣在伤痕累累的手臂上,是荣誉亦是枷锁。
姜宿年抿起嘴角,肉眼可见的沉默。
他还在实习期内时听前辈讲过,如果有人卧底、任务成功,且本人没有任何暴露的危险,就会带上手环,近期接受随访,随时准备继续。蓝色代表秘密,红色代表机密,黑色代表绝密,白色代表指人译。除了白色的终身佩戴不可摘除外,其他的只有在观察期结束后的两年内会带上,这是为了密切关注卧底的身心健康。
当然,前辈顿了顿,白色手环可是非常少见的呢。老人白发苍苍,身着白衫,袖子上卷,黑色的手环扣在手上和肩章一起成了他和他们毕生的信仰。
远处,警车的灯光在阳光里绽放。快要退休的前辈不急不缓的走到指挥车前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笑着冲着他挥手,小朋友,有问题就问,别犹豫,再见。
随后前辈指挥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场缉毒行动,在辙退的途中遭对方狙击手偷袭,壮烈牺牲,他最后一次在警局看到前辈时,他已经在相框里笑得慈眉善目,不再因为连轴转的工作和高强度的压力而眉头紧锁。
再见就成了再也不见。
现在想来,只剩惋惜和遗憾。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席萌?
等等,冯彦的那位年轻的主治医生也姓席!
同姓且长相相似,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拍即合,决定抽空去拜访一下那位席医生,顺便替冯彦问一下恢复期的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