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 / 4)

自己的爪牙和其预备役的奖赏和观察。

而花琹也有属于自己的匕首,他的刀柄上,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银质竹叶青。那是他和其他几位身手非常好的少年在同一年内被哄骗进基地,被磨平了棱角抑或是收敛了锋芒且分别被教官们带出蛊、通过考察,让在幕后的大老板十分满意后的奖励。

当然,让他真正开心的并不是那份奖励,而是对他善意的回馈——

他在教官暂时对他放下警惕吩咐他去集市采买生活用品的时候,凭直觉从缅甸当地毒帮手里冒险救下的陌生人,那姓沐的青年自我介绍说他自己一个中立组织,是位黑客,他为他牵线搭桥,让他重新得以与光明相伴。

…………

但她最后还是抗议无效被青年摁在椅子上,整了一个奇丑无比的短发,狗啃似的。而对方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对受害者的腹诽浑然不觉。

席萌:她要不是确认自己打不过对方,早就动手了好吧。

青年看着少女哭丧着脸对着洗漱台的破镜子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终于露出了三年来的第一个笑容,不过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你杀过人吗?”

席萌在听到对方问了一个如此反社会的问题后诧异的回过头。

啥?你当警校是什么三无基地吗?

青年从对方的白眼中只读出了这句话。不过那也对,在和平年代,连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都是有人权的,在他们被关进监狱到被枪毙的那段时间里,罪犯们可以算是衣食无忧了。警方上哪里找人来给卧底练手?更别提这还是违反法律的。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过来我教你。”

少女漫不经心地从青年手中接过还粘着头发丝的匕首,摩拳着在漆黑哑光质地的刀柄上懒洋洋地吐着芯子的细颈竹叶青,还饶有兴致地与蛇那冰冷如针的瞳孔对视:

“你不会是现在就带我到走廊上去,现场找个人宰了吧?”

“那是违反规则的。”

青年简短的回答了对方略带挖苦似的问话,并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后半句:

不管你和那个人有没有发生冲突,只要你动手把对方整得只能去当化肥了,你也会被辅导员们带到广场上,在全体学生惊恐的目光里被带着倒刺的鞭子活活抽死。那可是一种非常绝望和痛苦的死法。

在基地里在考试以外的时段杀人可是和逃跑一样的重罪呢。

他在进入基地的第二年叉一个半月时,就“有幸”目睹了这种酷刑。

有人仗着自己学到的本事,班门弄斧,在月考中挥手割断了一名站在外围打分的辅导员的喉咙,借着刹那间混乱的掩护,在落日的余晖里奔向白骨累累的树林。其它的学生也蠢蠢欲动,但教官们却在一旁抱臂冷笑无动于衷,辅导员们也都围在自己的同伴的身边,找药的找药,包扎的包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始作俑者张开双臂,奔向自由。

那人大笑着,迎着黄昏时的太阳,奔向似乎触手可及的远方,不少学生也试探性的往规定范围的边界挪去。

可还未等那人跑到崖边,一声不知道从哪个方位传来的枪响就平息所有的躁动。只有那个人还在不远处的林间挣扎着向前,却又很快被蜂拥而来的几名辅导员拖进了建筑物。紧接着所有的学生都被迫结束了考试,被教官们聚集到广场,目睹了血腥又残酷的场面。

规章里简短直白的告诫成为现实。

在近一个小时的死寂里,广场里只有鞭子划破空气的冷利,徒劳的挣扎,皮肉的撕裂以及骨骼的碎响,在学生们压抑的屏息中,双唇的颤动愈演愈烈,逃跑的人终于发出了声音:

那是撕破黎明寂灭的野兽咆哮,是疯子的尖叫,是孩子的哭。

很多年、很多年后,那尖利漫长、撕心裂肺的嚎叫,徘徊在花琹的每个无法被时光消融的噩梦里。

那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那张尚带稚气的脸目眦欲裂,气息血红,就像是古代鬼故事里的鬼变:

沸腾的血液在喷薄如泉水,村衫和长裤被血浆呈一缕缕的贴在他的脸上身上,与所有的绝望、失望、崩溃,无助一起,涌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每一个人的脸都铁青的像是长满铜锈的顶棚。尤其那些在刚刚混乱中移动了位置的人——

他们被教官集中地排在最前面,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看到那安图逃跑的同伴是如何变得像涂满了草莓酱的吐司那样支离破碎的摊在地上的。

尖叫声逐渐地落下去,喘息声也渐渐消失殆尽,主持“思想工作”的教官这才丢掉了沾满血液的鞭子,趟过满地的鲜血走上前,轻松地徒手拧断了那人的脖颈,还将血淋淋的头颅放在了广场的大挂钟的顶端,尸体则依照旧历被丢到了后山。

那颗头颅就像枚新鲜的果子坐在挂钟上,在穿堂风里由饱满变得干瘪,死前的惊恐被时光冻结空洞的眼眶带着不甘和怨恨注视着建筑物里每一个还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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