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3)

晚上七点半,玄鬼在将据点的每一条通道都逛个遍后,才双手插兜地越过一米来高的矮墙,猫腰穿过只剩构框的窗洞,来到前院,两名守卫看到他皆冲着来人点头,客客气气地想要上前询问。

不管玄鬼在集团里再怎么不受待见,但也是位站在他们这群底层小喽啰努力十几年也达不到的高度上的人物,却见他一如既往地随意挥手,没事,两人又缩回屋檐下站着。

院角有个精瘦精瘦的地中海老头,姓李,亚裔,年轻时偷渡到日本。做着掮客生意同时也是泉拓身边的老人之一。当然,是前亲信,因为他不知从何年开始就被新血替换排挤到了集团的边缘。

早年替泉拓坐过牢,泉拓念旧才在这回出逃也带上了他,要不然他这个已经没多大用的累赘早就二进宫了。

此刻他身上披着件不知道多久没洗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皮袄蹲在背风处点烟,玄鬼上前一巴掌呼在地中海肩膀,老头吓得手一抖,好不容易点燃的烟差点扎进草从里,但被玄鬼的另一只手稳当的接住。老头捂着胸口站起来劈手就抢:

“小兔崽子,懂不懂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玄鬼的目光不留痕迹地往地中海的头顶转了一圈,又赶在对方发火之前转身侧对老头盯着另外两守卫的动向,毫无诚意地开口:

“对不起”

老李还想要嚷什么,这时只见前院的一守卫估计是想放水,往远处走了几步,另一位见没有事情就想去歇会儿,他这周因为警戒睡眠时间加到一快也没有十小时,再这样下去他就离猝死不远了。

于是,他和院子里的两位吱了声就边打哈欠边进了屋。一时间前院只剩下他俩。

老李当即递了根烟给玄鬼,并赶在对方拒绝之前冲人眨了两下眼睛。玄鬼接过,入手就知硬度不对,立刻撕了烟嘴从中抽出一卷边缘发毛的皮纸,展开粗粗一看,上头密密麻麻用针扎了近百个小点,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的分散在有成年人半个巴堂大小的纸上、玄鬼伸手依照之前的规则细细来回摩望了片刻后,悬了小半天的心才终于落地:那名被浅仓家旅劫走的线人至死都没吐露线索的来源,那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玄鬼的态度陡然一变,头没有转过来,压低声音呵斥:“那老管家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前几天的那两名线人还不够他们吸取教训吗?谁让你又过来的?”

老李眼睛不断往左右周围警惕的游动:“没事,泉拓晃司暂时还信任我,苏支非常着急问这边怎么没有消息了,北海道警务部的那群老家似最近情绪也非常低迷……”

“死了俩宝贝顺风耳当然难过”

海濯冷笑一声,两人起身往后院走,七拐八拐地踏上陈旧的木梯。海濯摘掉了一直盖在脸上的面具,五官端正样貌清朗的面容终于重见了天日。只可惜左边从眼角扩散到嘴角的深红色疤痕增生毁了这张朗如日月的脸——

那是他在参与十年前针对浅仓司在缅甸的供货商之一丁伦的抓捕时,因地道里早在修建时就已埋下的炸药爆破而留下的灼伤。

当年同时参与行动讲入隧道的瓷方与缅方特警被突如其来的塌方分成了各持己见的三方:在地道外缘的迅速撤离了危险地带,中段的原地待命坚持等爆炸停止后继续搜救,而在地道最里头的楼海濯和他的两位搭档,在快要抓佳目标的瞬间被热浪拍到地上。炸药几乎是在他们头顶爆破的——

“快趴下”

随着搭档的厉呵,年仅二十出头刚从学校里毕业才卧底了大半年的海濯满脸是血晕头转向地被不约而同扑向自己的上线和年长的搭档护在身下,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的毒枭从地上先于他们一步爬起来,狂笑着状若疯癫地持枪扫射。

短短几分钟后,压在他身上的两人变得千疮百孔,源源不断涌出的还带着热气的鲜血很快就浸透了他们三人的衣服。他的战友任凭他如何声嘶力竭地哭喊也再无力回答,但哪怕他们不再有呼吸了,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还记得在碎石满地的余焰中用手护着小辈的后脑勺。

当海濯好不容易扳开两人因为用力过猛而僵直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从遮体钻出来,目标旱已没了踪影。

“师兄,师父”他恍惚地依次轻推两人肩膀,却只摸到了两手鲜血。

于是他在漆黑的地道里放声大哭,使十分钟后赶来的后援准确地在废墟里找到了他们。他哭得不能自己,一名身着防弹背心沖锋在前的负责人在安慰无果后果断一巴掌抽醒了他,告诉他,如果你不想让他俩白死的话,就赶紧从着摇摇欲坠的地道里滚出去。然后自已一手提着冲锋枪,一手拎着神情恍惚的楼海濯,十几人带着三人从地道中出来,那是真正的千钩一发——最后一名特警差点没被活埋在地道里。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不,这还没完。

在两方部队分批撤离魔窟时,最后一批撤离的遭到了特大贩毒集团的反扑。

损失惨痛的家主为了“杀鸡做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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