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3年
在出发去东北三省之前,国际警方成员还需要再熬完几次会议、收拾完自己的私人物品,以及和自家亲爱的长辈们再玩个失踪。
哦,对了,他们还需要让刚刚被分配到这里,需要在接下来与他们共处十几二十年的心理学专家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新人类的人生要说长,也绝对算不上。
灰世代后,各国好不容易从一堆鸡零狗碎的杂事中挣脱出来,还没喘口气,就又要针对居高不下的犯罪率和环境污染进行法律上的调整。
在各方来回扯皮之后,他们总算是勉勉强强的统一了对于未成年人的划定标准:
按照《新公约》划定的标准来看,虽然人们从十六岁开始就要对各别极端案件负完全的刑事责任了。但在通常情况下,人们在二十岁后才被算作成年,但其实青年和少年的分界线并不明显。之后,便是近一个世纪之久的青中年时光和光阴如流水般匆匆的短暂的老年时期。
再加上现在的医疗等科技都非常发达,如果不是双方的年龄相差了近半个世纪及以上的话,想要分辨出谁是谁的长辈那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情。
要不是这位中文名叫徐行秋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非常贴心的报出自己的年龄,大家可能就真的要把他当成长辈。当然这其中的误会,可能还要来源于美剧中那些头发斑白眼神睿智的专家形象。
这位姓徐的特聘成员毕业于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年仅二十七岁就拿到了该学校的心理学博士学位,并在进入国际警方位于巴黎的总部工作八年后被调到此地,中文、英语和法语都说的非常流利。不用多说,也是一位专业性人才。
由于血统,他显得格外的高挑和白皙,特别是站在孔支旁边的时候,但他并没有为此而显得鹤立鸡群。安静从容如褐色土地上生长的绿植,温和低调如深谷中的溪流,在一众半身入土的老家伙中毫不起眼。
孔支在临走前还得把人安顿好。其实,按理来说这种事情不应该由他来操心,问题是那帮专家不是快要入土的老学究就是童心未泯的老顽童……况且这人是跟他过来的,还是他全部安排好了比较妥当。
孔支边想边领人往后院的那栋银灰色回字形玻璃大楼走去。
“你小心一点,先不要去碰那些开关,等我一会儿去了系统的控制中心把权限下放给你再说。”
“要不然这智障玩意儿能尖叫上半小时不带喘气的,还有束缚线,绑上了就得去消防部门拿专门的工具拆掉,可遭罪了。”
孔建军先将徐行秋往自己身后拉了一把,又往头顶上指了指。
他现在站的位置正靠近大门拐角后的第一角落,头顶正对着的墙体夹角处亮着米粒大的红灯,每隔几秒闪一下。这是公安机关特有的人工智能系统的记录装置,跟灰世代之前的监控有些相像,却又比那个全面得多。
除了景象,还能记录下当时的温度、湿度等一切纯镜头所不能体现的东西,包括通讯信号,甚至能做简单的分析处理。
只不过分析的精度和细度会因智能系统的高低等级不同而略有差异。
以如今的技术,这种装置如果想要隐蔽的话,可以做得和任何东西完全相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这栋大楼里面的监控是故意装的这么明显的,主要是因为信息技术与处理部的几位老同志早年当过兵……
在这个中心刚建成的时候,设计者还没摸清在这里工作的人员的脾气,记录仪弄得要多隐蔽有多隐蔽。结果这帮人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变着法儿四处摸索,充分发挥了扫雷兵的精神,以地毯式搜寻的手法,誓要找出所有的监控装置;并在找完了后也没闲着,有事儿没事儿就摆弄几下,很快就把东西整报废了……
更关键的是,由于人员的特殊性和职务,高层没有一个敢为此而吭声的。
最后设计团队终于妥协了,他们把每个记录里都知道的跟之前的监控一样,明晃晃的安装在各个角落,以某种神奇的手法顺了那群老家伙们的毛。
从中也可以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孔支长不敢直接把人交给人家的新同事们安排了。
整栋楼看上去也就和之前的回字四幢居民楼差不多大,共有十六层,地上和地下对半开。包含了药检、痕检、解剖等各个办公室,不算小也不算大。可他们从大门口一直走到位于地下第六层的控制中心的内核置室还是花了足足四十分钟,主要原因是两位中的其中一位没有权限。
在和智障系统你来我往的争论了十多分钟后,他们才终于见到了智障的核心。
那是一个银色半金属半透明的方块,长得和早时候的收音机类似,有三个巴掌大小,两节手指来宽,被妥善的安置在两层防弹玻璃和防尘罩下,下面的十来个端口,各自接着数以百计的连接触角,那些触手贯穿了放置在地下最下面两层的各个大行部件。总体看上去就和他的老祖宗ENIAC差不了太多,但内在的,可就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