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离(1 / 2)

妄时垂眸,看的不是掌纹,而是风长雪小臂上淡淡的青色瘢痕,“贫僧并不放心。”

“大师不放心什么。”

风长雪笑意更胜,双眸如盈天光,“不放心我伤了人,还是被人伤?”

她如今这般不清不楚的情况,哪会随便动用灵力伤人。

可若是后者——无论是不染纤尘的佛子去担心一个最不入流的媚修,还是东迦山得意门生担心天外天君主,都称得上是一个值得放进话本里,传世流芳的笑话。

妄时似是完全看不出风长雪语气中的讽刺,“方才给芙蓉施主疗伤时,贫僧给施主身上,种下了一道印。”

……

风长雪低头,果然有一道偈印。

浅金色梵文如同手镯一般贴着腕骨,饶了圆圆满满的一圈。

“看来,大人是打定主意跟着我了。”

风长雪一边说话,一边缓缓摸了摸手腕,看不出生没生气。

“在我们合欢宗,大人这种行为视为求爱。”她抬眸,意有所指,“是很危险的。”

初冬的风从远出袭来,嚣张地呼啸在山间。

妄时身量颀长,与风长雪又站得近,低头说话的时候,几乎将风长雪整个人笼罩在翻飞的白袍里。

“出家人不妄语,贫僧既答应度化施主,自然竭力保施主周全。”

“……”风长雪顿了一下,几乎被妄时理所当然的语气所震惊,“恕我直言,偷摸种下跟踪诀印的行为,哪怕不在合欢宗,也是很不要脸的。”

妄时眼神平静,坦然解释:“贫僧并未偷摸。”

严格说来……的确未偷摸,是当着风长雪的面种下的。

只是方才她思绪神游,没有及时察觉。

也同时说明,这半身奇怪的青色蛛网,莫名其妙的“焦化”,确确实实影响了自己的修为灵力,否则也不至于不察至此。

其中缘由是什么,风长雪并不太清楚,但有一人应当清楚——赛华佗孤长遗。

风长雪侧身,看了一眼远处那只三足乌羽的黑鸦。

一般,人间总喜欢将“赛华佗”、“胜扁鹊”之类的名号同医者联系起来,但孤长遗却偏偏不是。

用他的话说,自己只是一个破算卦的。

而且是一个颇为看不起医者的,破算卦的。

孤长遗幼年在天外天避难,有样学样,沾了几分风长雪的邪气。

放过很多不堪回首的豪言壮语。

其中最广为流传的一句便是:万花谷算个屁,受伤了再治算什么本事。我只凭两扇筊杯七枚铜子便能预知祸福。

避疾避难,无病无医,故而自称赛华佗。

风长雪视线由远及近,看着身旁油盐不进的妄时,索性不再纠结。自己与东迦山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

应付这些佛门中人,倒也有些心得。

“大人乐意跟着便跟着……”风长雪顺势仰头,将下巴搭在妄时肩上,附耳亲昵道,“如此不放心,寸步不离。莫不是我双修的时候,大人也要在一旁观摩?”

风长雪,代号芙蓉。

如今身为根正苗红的合欢宗媚修,没几十个双修的鼎器,又怎么说得过去?

当然,要凭空生造出几个相好还是颇有难度的。

好在退而求其次的方案有很多。

如今天下魔宗势力雄厚,以不夜侯为首的夜枭族掌管东,西,北,中,四洲。

魔域之中,以魔为尊,妖次之,人为劣,常被奴役。故而四洲的百姓,稍有手段的均纷纷逃难到了南洲城里。

长久下来,原本贫瘠的南洲城居然慢慢聚了天下之民,热闹非凡。

有趣之处在于,与玄门修士和魔修妖族相比,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不堪一击。

但同时,他们又如野草一般坚韧,仿佛能承受住任何灾难,只需一缕春风一隅僻壤,不肖多时便能生机昂昂,自成一派。

眼下,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南洲城最东边沿河有一条烟柳花巷,张灯结彩,城盛鼎沸,让人瞧不见半分苦难。

仿佛那些被四洲奴役逃亡的过往,不过是昔日里轻飘飘的一个噩梦,隐匿在刚刚落下的夜幕里。

巨大画舫花船停在河中,丝弦绕耳,重重檐角上坠有琉璃明月珰,窗沿挂满鲛纱制成的幔帐。

被清风一吹沿河飞舞泛起彩光,将一畔河水照得熠熠生辉。

而此刻,重香楼最大的那间厢房中的气氛却有些古怪。

因为它静得出奇。

厢房极奢华,中央有一紫檀案台。

案台上放着精巧讲究的食物,酒醇香冽,牛肉鲜嫩,新鲜瓜果削皮摆盘成船的模样,船中还放置着一个小巧的兔子小糖人。

三人围案而坐。

一名白衣和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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