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又折回来,听到谢道韫的话,骂骂咧咧道,“安静什么安静,这课没法上了!没看有人都不堪重辱气晕过去了嘛!”
他拿起书桌上的课本,大声煽动道,“我们怎么能与女子同堂上课,是男人的话就跟着我走,咱们可不能受这种侮辱!”
众人都是墙头草,前一刻还啪啪啪的为谢道韫鼓掌,后一刻便乌泱泱的跟着王蓝田一起出去。
祝英台见状生气的道,“你们回来啊,这成何体统啊!”
谢道韫皱眉看着失控的课堂,一时没有办法。
一时之间,偌大的课堂变得空荡荡,只剩下梁山伯和祝英台、荀巨伯三个学子。
梁山伯看谢道韫面上难堪,对着她赔礼道,“是学生们的不对,害先生受辱了。”
谢道韫释然一笑,“你们坐吧,哪怕只剩下一人愿意听本席讲学,本席也愿意倾心相授。”
几人坐下,认认真真的听讲。
……
正扛着袁锦阳的马文才在医舍的路上走着,面上被气的微微发红,心中埋怨着袁锦阳让他丢脸,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拉着自己不放,看他醒后他要怎么教训他。
他的步子迈得又快又急,没一会儿就来到医舍,在台阶之下便冲里边喊着,“来人啊,快来人接诊!”
一身粉白衣裙的王兰出来,见马文才黑着脸便往里冲,她忙给他引路,把他肩上扛着的人放在医舍临时的床位之上。
“快看看他怎么了。”马文才催促道。
“马公子不要着急。”王兰口中安慰着,手上便要撩起袁锦阳的衣袖去把脉。
袁锦阳本来就是装的,自然不敢让大夫看,她适时的睁开眼睛,把王兰拿去把脉的手抬起,面色痛苦的搭在额头上,“我这是在哪儿啊?”
王兰柔声道,“公子这是已经在医舍中了,我是王兰,医舍中的大夫,公子把手拿过来,我来替公子把把脉。”
袁锦阳难受的坐起来,被头朝下扛了一路,她的面色自然不好看,被马文才坚硬的肩膀膈着胃颠了一路,她的胃里难受极了,“我……”
她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捂着胃,觉得胃中翻腾,恶心感泛上来,急忙下床,刚出了屋子,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马文才紧跟了出来,见状又面带嫌弃的回到了屋子里,口中吐槽道,“丢人!”
王兰帮她顺着背,等她把还没消化完的早餐都吐出来,扶着她进了屋子,“公子快躺下休息休息。”
说着便又要给她把脉,她知道大夫可以通过脉象判断性别,自然不敢把手递给王兰,于是两只手一起捂着胃坐在床上,“我这是老毛病了,吃的多了消化不良,就胃疼,喝点水就好。”
王兰见状不怀疑,山上的学子有胡吃海喝或者是嘴巴挑食的,把胃给吃坏不是什么稀奇事,她站起身道,“胃疾不是小事,公子自应好好调养才是,我给公子配上一副养胃的汤药吧。”
袁锦阳点头致谢,“多谢兰姑娘了。”
王兰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马文才。
袁锦阳顿时感到屋子里的气压都压抑了不少,不敢抬头看马文才,生怕被他发觉自己装病的事。
马文才心中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一路上的折腾,心中的恼意早就消散个七七八八。
只是袁锦阳柔弱的样子他很是看不上眼,见他连看都不敢看他,他皱着眉头问,“你在怕什么?”
袁锦阳被吓得一个激灵,没想到他看出自己在害怕,她更加的心虚,“我怕,我怕文才兄送我去见阎王爷……”
马文才一愣,不解的看着袁锦阳,随后想起自己刚来学院时说的一句话,他不会送人去见大夫,只会送人去见阎王。
他突然发笑,骂道,“没出息。”
见他被她糊弄了过去,她的心中松了一口气,“谢谢文才兄送我来医舍。”
他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嗯。”
她不管是低头还是抬头,总是感觉马文才在看着她,她的心中又紧张起来,“文才兄,我的脸上可是有脏东西。”
马文才见袁锦阳在床上的身影缩成小小的一团,他皱着眉头,想起抗着她在肩头的感觉,身子轻的不像话,他一开始把人往肩上抛的时候,差点把人给扔飞。腰身上的肉也软趴趴的,一点都不结实。
他脸上嫌弃道,“跟个女子一样弱不禁风,真丢人。”
袁锦阳听得心惊头跳,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忙抬头查看,见他只是嫌弃,并没有其他意思。她打着哈哈道,“是啊文才兄,我从小就体弱多病,自然少了那些锻炼的机会,这才这么瘦小。”
他不欲陪她,“你在这待着吧,我先回去。”
她估计就算没有他在王蓝田也会带头闹事,课堂估计已经闹开了,他们现在回去也不关他们的事,于是叫住他道,“文才兄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