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锦阳紧紧的跟着马文才,一起回到宿舍。
马文才把弓箭很是潇洒的放在桌子上,坐在凳子上等着袁锦阳一路小跑的进来。
马统很识趣的给他倒了杯茶,“公子,喝水。”
马文才端起茶杯,微微湿润着一天没沾水略微干燥的薄唇。
袁锦阳有些不开心的把怀中的烧饼放在桌子上,“文才兄,这烧饼,你怎么不吃啊?”
马文才又用他那天然高贵的凤眸白了她一眼,“你长不长脑子,我渴了一天,烧饼这么干,让人怎么吃的下去啊?”
袁锦阳有些无语,但是目光捕捉到马文才握着茶杯的手心,被箭弦磨破了一大片皮,沁出红红的血丝,红肿一片。
她的无奈全都转化成心疼,对着一旁的马统道,“你家公子的手受伤了,去把柜子上的药箱拿来。”
马文才下意识的把虚握着茶杯的手收紧,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多管闲事!”
袁锦阳微微一笑,他这是不好意思了。
本想给他受伤的手上药的,但是当她拉过他手的那一刻,他一下子把她的手打掉,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了身,神色不耐的说着,“小题大做!”
他接着转身来到木盆旁,直接把受伤的手浸泡进去,毫不在意感受不到痛般的搓洗着。
袁锦阳看的眉头一皱,张了张嘴巴,却是没有制止。
她感受到他的躲避了,明明非常想要人关心在意的,但是感受的温暖的时候,却又觉得惶恐不敢坦然接受,真是矛盾。
看他一直在那洗个不停,袁锦阳终是无奈的叫他,“文才兄,这么久了手也该洗干净了,快来吃饭吧。”
马文才这才拿过马统给他准备的干帕子擦了擦手,转身指着桌上的药箱,指挥马统道,“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碍事。”
药箱被收起,袁锦阳自然就给他上不了药了。
两人这才吃上饭。
袁锦阳的视线总是不时的向着马文才的手瞟去,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匀称,指甲被修剪的简短干净,与他整个人一般清爽。
但是袁锦阳知道,这么一双好看的手,绝不止是泼墨挥毫文雅之士的手,他的手心尽是薄茧,若不是长年累积,达不到这种程度……
“瞎看什么,好好吃饭!”他察觉到她的视线,又瞪了她一眼。
“喔。”她不看了不看了,他不给看了。
……
接下来的课程就是讲解兵武阵法,并且进行实地演练,也就是教骑马打仗。
又是让袁锦阳头疼的一门课,自从来到这以后,她除了背课文快一些,算数好上一些,其他的比起别人来,是样样拿不出手。
不得不承认,她在这里,确实是废柴了些,一听骑马打仗,又起了退缩之意。
她又想装病请假,这门课干脆就不去上了,毕竟骑马也不是她临时抱佛脚就能掌握的技术。
刚到医舍,就看到祝英台在门口站着。
她再往前走,只见祝英台板着一张秀丽的脸走开,迎面路过都没注意到她。
袁锦阳纳闷,里边什么情况,让祝英台看的这么生气?
她在门口探着脖子往里边瞅了瞅,只见梁山伯扶着腿脚有些不方便的王兰走路,姿势亲密了些。
其实在袁锦阳看来,扶着胳膊走路并不算什么,但是在男女大防的现在,他们确实是亲密了些。
怪不得祝英台生气,原来是吃醋了。
袁锦阳摸了摸鼻子,看梁山伯要扶着王兰出门的样子,她也就不在这个时候上前打扰。
她往回走,下了石阶,走出拐角,转身的那一刻,余光发现祝英台的身影隐在石阶旁的丛木之中,默默看着梁山伯扶着王兰离开。
袁锦阳啧了一声,这不就是修罗场嘛?
祝英台魂不守舍的往前走,一下子被脚下的石阶绊住,眼瞅着就要摔倒,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拦腰接下正下落的祝英台。
祝英台被扶稳之后大惊失色的去看扶自己的人,惊讶道,“是你?”
马文才微微一笑,“不是我,还会是别人扶你吗?”
袁锦阳站在他们的身后缩了缩步子,把自己隐在拐角处。
马文才开始向祝英台示好了,因为她是对梁山伯很重要的人,所以他开始去抢了,抢到后再毁灭,这是他的计划。
袁锦阳闷闷的想着,想的倒挺好,只不过计划还没完成一半他自己就给沦陷了。
她继续侧耳听着前方的动静。
祝英台对马文才的示好并不领情,转身拉开与他的距离,不悦的道,“就算摔死,也用不着你来扶。比山伯,你也配!”
马文才神情僵了一下,随后装作不在意道,“我当然不配。”他故意指了指梁山伯与王兰离开的方向,看好戏道,“他们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