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锦阳站在原地,看着马文才背影略带仓促的离开,她皱眉揉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眼中升起担忧。
仔细品味马文才刚刚的话,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神带着震惊愤怒,还有……不相信。
就算她脱了衣服又怎样,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男子,热了脱下上衣这一行为再正常不过,为什么马文才误会她跟着大家一起脱衣服之后的反应这么激烈?
袁锦阳心中升起浓浓的焦虑,怕是已经惹他怀疑了。
但是即便他怀疑她是女子,那也不应该在误以为她脱衣服之后反应这么大啊。在确认他的朋友是男子而不是胆大妄为男扮女装偷溜进书院的女子后,按理来说他应该安心才是啊。
唉。
袁锦阳摇了摇头,尽管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处境的危机,也感觉到了马文才的异常,但是却怎么想不通马文才的心思是怎样。这让她心中忐忑不已,不敢轻举妄动,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更加的小心谨慎。
……
次日午后,马文才在屋子里看着温书的袁锦阳,慢慢踱步到她的身旁,最后在她的书桌前边扯出个椅子坐下。
两个人面对面,马文才在椅子上坐的端正,直直的注视着袁锦阳。
感受到明显带着审视的视线,袁锦阳心虚的把书本往上移了移,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马文才见状冷哼了一声,清朗的声音描绘她的名字,“袁锦阳。”
听他叫她全名,袁锦阳一个激灵,她应了一声,支着耳朵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但是谁知道他叫了她的名字之后便不再出声了,她等的越久心中越是不安,就像是面对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一样,让人怪害怕。
她最后耐不住的一点点把挡在面前的书本放下去,看对面是什么情况。
刚刚露出眼睛,正好对上他带着凌厉的光的凤眸,她的心一颤,看来不等她主动发问,他是不打算继续下文了。
她对着他笑,“文才兄叫我什么事?”
马文才见她看了过来,这才环胸换了个姿势,有些懒散的倚在靠背上,“昨日从蹴鞠场回来你就没再跟我讲话,怎么,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袁锦阳微微瞪大了眼睛,“文才兄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认文才兄呢!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的。”
马文才神色缓了缓,抬了抬下巴道,“那为什么不同我讲话?”他眯了眯眼睛,看向她握着深蓝色书卷封面的白净的手,“难不成是在记恨我打了你那一下?”
“啊?没有啊。”她想起昨天在蹴鞠场他把她的手拍开的事情,当时她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有没有被他发现,倒是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这算什么事嘛,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记恨文才兄呢?”
马文才闭着嘴巴不说话了,既然不是这件事,那他就不知道她为什么回来之后就不跟他讲话了。
他神情似有不悦的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袁锦阳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她只是担心自己身份在他面前暴露,这才谨慎的少言少语,没想到反倒引起他的注意了,不过她就一天没有跟他说话而已,他怎么就认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呢?
“文才兄,”她摸着自己的喉咙,“我这嗓子有些疼,许是昨天踢球出了汗又吹了风,着凉了,我怕把病气传染给文才兄,这才没跟文才兄说话。”
“是这样吗?”他反问。
“当然了!”她坚定的点头,又扶着嗓子清了几下喉咙。
他看着她手下的脖颈纤细平滑。
没有喉结。
他又慢慢把视线从她的脖颈处移到胸口处。
平的?!
他抿了抿唇,视线只停留了随机离开,但是心情却变得复杂。
“文才兄?”袁锦阳把书本挡在自己的身前。
马文才见状皱眉,带着试探道,“你挡什么,当自己是个姑娘?”
袁锦阳呼吸一窒,故作恼容道,“文才兄你说什么呢,别开这种玩笑,我可是会生气的,哪个男子愿意别人说自己是个姑娘的。”
马文才收起慵懒的坐姿,微微朝着她倾身过来,盯着她无比光滑的脸蛋,“我倒是不介意别人这么说我。”
袁锦阳一脸无语,他如阎王爷的一般的煞神样,谁敢这么说他啊!
“呵呵呵,文才兄说笑了,哪个人敢这么说文才兄啊。”
马文才现在还有些拿不准袁锦阳的身份,他的心莫名感到烦躁。
他看到她排斥别人说她是女子的样子,那股烦躁感更甚。
“文才兄,文才兄。”王蓝田的声音从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
马文才不再与袁锦阳说话,趁机出了门,刚好把王蓝田拦在了门外。
“文才兄。”王蓝田巴巴的凑过去。
马文才一个眼神扫过去,王蓝田的脚步停在了他一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