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而又想到,若不是自己这惹得一身麻烦的容貌,那莽撞的少年郎君也不见得会看得上自己。
故而听到裴娴带来的笑话后,也只是无奈笑笑。
裴娴不过来的日子,孟如意便一个人在卧房里待着。她知道姨母大约是怕自己因着她们的自作主张与她置气,这些日子以来才避着自己。
若说得知这件事之后的心绪,孟如意清楚地知晓,那一定是愧疚不安占了大半。
姨母只得表兄一个儿子,她愿意用亲生儿子的终身幸福来救赎她,她若敢与她置气,便也不配为人了罢。
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过着,仿佛一切都回归正常。
戚氏时隔月余之后,从老侯夫人手中接过了侯府中馈,姨甥二人也在一次促膝长谈后解开了心结,亲昵更甚从前。
裴宵走后,孙庆芳不再在侯府常住,只偶尔来向外祖母请安。
裴嫣便也随着裴娴来寻孟如意。刚开始的时候还怕孟如意对她有情绪,可眼见孟如意除了比以往更安静之外,待她的态度倒没有什么变化,后来便也常常来了。
至于裴宣,则是在她最初得知定亲之事后便寻了她,好一番解释并保证。孟如意想通了关窍,亦开解自己要学着接受新的身份。此后,两人便一直在磕磕绊绊中逐渐磨合、适应着新的关系。
这一年的冬天,北戎人果然兴兵南下。
大约以为西北道兵权刚经历了动荡的交接,于他们而言是数十年难逢的机会,故而几乎是倾尽全力。
夏州战事一度胶着,裴宵自然是无暇回京过年的。
好在裴家军最终仍是有惊无险地守住了岐门关,北戎损兵折将,即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退回草原。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开春后的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