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长在这个人渣身上,清漓突然意识到,现在宁千帆是睡着的,可是她没想到今天宁千帆会留宿,手边根本没有能够攻击的东西,她转眼,突然看见了宁千帆留在旁边桌子上的那支发冠旁的银色发簪。
清漓又看了宁千帆一会儿,这才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去抓那个发簪,她从来没有试过用这种武器攻击,她自出生就有神力,所以业务不太熟练。
她呼了一口气,好刺激,拍了拍自己心口,又赤着脚轻轻转过身去,却发现宁千帆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啊!”清漓自从下界,受到了不少惊吓,手里的簪子也落到了地上。
宁千帆却好像很不在意她这种把戏,反而当成乐趣一样,一只手撑起头,侧躺在床上看着她。
“又来?”
清漓歪了歪头,蹲下捡起簪子,心虚地说:“我只是,看,这支银簪好看,想,想观赏一下。”
宁千帆上下打量了一下清漓的装束,她的头发一直是散着的,毫无一点装饰,他垂下眼,又看见她赤足踩在冰冷的地上,宁千帆忍住下床去抱她的冲动,偏开头:“送你了,回床上来。”
“送我?”清漓的眼神清澈,看了宁千帆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竹节形状的簪子,“可我不会用。”
宁千帆回头看了她一眼,觉得情有可原,高门大户的小姐,怎么需要自己梳头:“明天我让人过来帮你,回床上来。”
清漓撇了撇嘴,拿着簪子爬上了床,又睡回里侧,想等宁千帆彻底睡熟,再了结了他。
“不必等待机会,我从来不会睡沉。”宁千帆闭着眼,双手叠在被子外,随意地说了一句。
这宁千帆,怎么会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清漓不由得想起神尊告诉她,无量佛的六通,其中有一样叫他心通,可以知道世人心中所想,难道宁千帆已经修炼到那个地步了?
“你怎么这么冷?”宁千帆碰到了她的手臂,被冰冷激了一下。
清漓觉得他大惊小怪,沐轻竹是被他害得冻死的,本就是死人了,自然不会有热血,现在还能像个正常人,已经是神附体后的效果了,自身寒冷,因此外界的冷,她感受得也没有其他人那样多,即便宁千帆只给了她一套粗布单衣,她也能在寒冬行动自如。
清漓缩了缩手臂,离宁千帆远远的,她也不需要被子,宁千帆看着她瘦削的背影,注视了许久,还是伸手给她扔了被子。清漓也没撇开,毕竟她还是希望有点暖和的。
宁千帆没有再睡,他侧着身,安静地看着清漓的背影。他原本的狠戾都哪儿去了,难道只是因为沐轻竹的长相,就对她放下狠心了吗?他明明在初见沐轻竹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在今天突然变了。
而那个怯懦不堪、任人宰割的沐轻竹,在今天也变了,变得很奇怪,不再怕他,甚至会对他生气,好像变成了第三个人。
清漓料想宁千帆也不会再做什么,竟然真的攥着银簪累得睡着了,宁千帆看着她随着呼吸均匀的起伏,心里很复杂。
清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宁千帆并不在身边,反而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耐心地站在门口,这些凡人,进屋子不经他人允许的吗?
“你是谁?”清漓不耐烦地坐起身,揉了揉眼。
“奴婢叫花团,是将军派来伺候姑娘梳妆的。”花团向清漓行了个礼,清漓这才感受到了别人对她的些许尊重。
“花团?是不是还有个叫锦簇的?”清漓想了想自己被逼着读过的书,想秀一把成语知识。
花团讶异了:“正是,只是锦簇和当年的一批下人都被打发了。”
“哦,”清漓没有在意这些,突然看见了自己屋子多了一个梳妆台,又问道,“他让你……给我梳妆?”
“是。”花团手里拿着那支银簪,乖巧地站在原地。
清漓看见了,立刻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自己睡觉真的是太熟了,怎么簪子被人拿走都不知道,她挠了挠头,这头发也着实太长了,她爬下床,伸了个懒腰,先洗了把脸,走向梳妆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