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被盯得有些心慌:“在下是变丑了吗?”之前侍寝,公主一直不喜欢开灯,更不要提被赐名这样的荣耀。如果他今晚没出什么意外,顺利留宿,在府里的日子就顺风顺水了。
“没有,虽然你也不算我的理想型,”小小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这样一个阴柔的男性如此真实地立在身前,伸手把他拽到床沿“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当满足我的幻想吧!明天一早我还得赶地铁上班,再不开始就来不及了!”
安安根本听不懂小小在说什么,不过看公主面上久违的笑容,紧张也逐渐消散,不再多虑,投身到两人的隐秘乐趣中去······
清晨,安安蹑手蹑脚为公主掖好被子才下床摸索着衣服、梳头。他望着镜子中还在沉睡的公主,升起一种异样的心情。公主昨天破天荒地没有大发脾气,还允许自己整夜留宿,太少见。能从乐坊进府,本想着是公主图个新鲜,现在机会临门,一定要好好表现。管她是不是疯了?就算疯了,也不能让她成为别人眼中的疯子。
推门而出,屋外是等候已久的何管家,对着安安点头哈腰,一脸笑容“早好杉公子,恭喜,晋升有望了!”
“早好何管家”,安安自知这份受宠得来奇怪,容不得他恃宠而骄,只跟何管家和下人们像平常说些惯话,“公主还在休息,昨夜累了,十六公子们的请安就免了吧。还有,公主给我赐名安安。”
“是,安公子,这就嘱咐下去。”何管家领着身后几个小厮忙着去各公子楼传讯。
对于何管家来说,今天可是大好日子,近日来公主暴躁不安到处拿公子们撒气,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公子们侍寝犹如上刑场,何管家担心再这么下去公主府怕是要死伤半数,怎么着也要吓死几个胆小的。何管家年纪大了,心也软,真是怕公主作的孽会报应到自己头上。
安安则陷入疑惑,他害怕公主不同往日的行为举止很快被人发现。府里的公子们个个都是人精,挤破了脑袋想往大公子的位子上挤,明里暗里的不知多少达官贵人为了攀皇亲,往公主府送人,安安自己就是被进献的。
昨夜公主竟然没有使用鞭子抽自己,也没有和他玩那些复杂的小道具,在他主动提醒的时候公主还一脸茫然,简直就像完全不了解内情的样子。他故意提起旧事,公主却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白泓公子都忘了,她满脸疲惫地娇嗔“怎么老说他烦死了我要睡了”,搞不好公主真是被白泓入狱的事刺激到失忆。现下没有了白泓这个阻碍,近水楼台先得月。
小小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看到周身笼罩的青纱帐,才反应过来这是今天阳光不刺眼的原因——等等,这是哪儿?小小发现环境不仅陌生还十分浮夸,雕花的木床、清雅的帷帐、一整面落地铜镜、还有桌案上的笔墨纸砚、烟雾缭绕的焚香炉······这是哪个古色古香的酒店?她不禁想起昨夜做的春梦,梦里的装饰和眼下的情景有重合之处,加上双腿挪下床的沉重感,她开始怀疑,昨天和那个人共同过夜的真实性。以及这是哪儿?赶回去上班还来得及吗?
“公主,你醒啦,这是月儿给你选的几件衣服。”小小看着为首的双髻女子领着一班女孩子进屋,她们有的拿衣服,有的举着水盆,有的端着茶杯,剩下几个在圆桌上摆好一桌丰盛的菜肴,还换掉了房间里所有花瓶中的花,重新点起炉子快要烧完的香。
那几件衣服缀着一堆晶莹剔透的细碎石,好看说不上,不过连穿起来都非常耗时,小小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遣散众人只留下月儿姑娘问话。小小开始还担心是什么真人秀、整蛊节目,时刻注意着形象寻找镜头,但是问了半天下来她很确信自己可能是进入了不属于原本生活的另一个世界,意识可能寄居在一个叫钟晓的公主体内。
这个月儿是最近新进府的贴身女仆,对钟晓公主的事了解不多,整个府内的仆人在半个月内都来了个大换血,都是原来的公主授意何管家这样做的。
也不知道这里是阴间还是阳间?小小只能在内心苦笑,不过既然来到了陌生的环境还有那么好的住处,小小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她看成自己苦了二十年修来的福气,与其担心一直压榨自己的家人,还不如好好踹开扶弟魔的身份,为自己好好活一场!
“小月,你来给我梳头,等下吃完早饭,我们在府里好好逛逛。”
小小侧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熟悉的容貌被另一种花容替代,她的亲和力随着变化的脸庞消失不见,清冷孤傲的容颜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个冰霜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