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虽然残忍，但身为医生，楚婧还是得如实说，“这一针打下去，如果之后还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没办法了。”
她说得还算是委婉的，楚轩听明白了，浑身突然有些发冷，表情有过片刻恍惚。
“楚轩。”
唐沫虚弱的声音带着哭腔，瞬间把楚轩从谷底深渊拽出来，他回过神，疾步走过去。
医生已经给唐沫打完针了，看见楚轩过来，连忙给他让出位置。
楚轩坐在床边，握住唐沫的手，轻声安抚，“没事了，我在这。”
他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心拧着疼，“还疼不疼？”
那一针的药效很快起了作用，肚子疼的症状缓解了很多，唐沫哑声道，“不疼。”
楚婧刚才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好怕她最后还是留不住她的宝宝。
唐沫不由握紧了楚轩的手，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模样，“楚轩，我害怕。”
楚轩掌心贴着她的脸，声音温柔，“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相信我，孩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
楚轩脸上挤出一抹笑，“嗯。”
楚婧让医生护士先出去，随后她走到病床边，“沫沫，你好好休息，别自己吓自己，我晚上值班，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就行。”
唐沫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麻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应该的。”楚婧温声道。
走之前，她又叮嘱了楚轩一些注意事项，“你晚上别睡的太沉了，多看着她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跟我说。”
楚轩点头，“辛苦你了，姑姑。”
以他姑姑的职位，压根轮不到她值班，留下来值班无非是因为他和唐沫。
楚婧拍了下他的手臂，“自家人客气什么。”
送走她，楚轩回到病床前，看到唐沫盯着天花板发呆，他面上闪过担忧。
“沫沫。”
唐沫瞥过眼看着他，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嗯？”
楚轩握着她的手，“你饿不饿？”
唐沫余惊未定，哪还有胃口吃饭，她沉默了一会，突然说，“楚轩，你陪我聊会天吧。”
她现在睡不着，总是忍不住去想孩子的事，一想到孩子她就控制不住难过想哭，尤其是房间很大很安静，她就更忍不住去想最糟糕的结果。
楚轩一愣，对上她湿鹿鹿的眼睛，点了下头，“好。”
“我们刚认识那会，你好像总喜欢损我。”唐沫回忆起以前。
楚轩扯了扯唇，“你也没少损我好吧，不对，应该是你损我比较多次。”
“哪有，明明是你起的头。”唐沫白他一眼，“每次都是你惹我的。”
“好好好，我的错。”楚轩哄道，“要是早知道我们俩能有这一天，我当初肯定好好追你。”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有一次还骂我一辈子打光棍来着。”
唐沫眼神闪躲，埋怨这人怎么记性这么好。
“我哪有说过这句话。”
“怎么没有，景珩当时也听到了。”楚轩道，“不信的话，等他回京城，我们问他。”
“那是气话，你怎么还记着。”唐沫嘟起嘴，学他翻旧账，“而且是你先说我太凶，肯定嫁不出去。”
楚轩装糊涂，“有吗？没有吧，我怎么可能说过这种话。”
唐沫轻哼，一副“你装，你继续装”的表情。
楚轩笑了笑，“那正好，我打光棍，你嫁不出啊，我们俩凑合得了。”
“谁要跟你凑合。”唐沫嘴上嫌弃着，被他握着的手却也没有抽走。
他的手很温暖，让她感到很安心。
楚轩低头，烟嗓压得很低，“是我想跟你凑合，我求着你跟我凑合行不行？”
唐沫嘴角压了压，“不行，我喜欢小鲜肉，你太老了。”
楚轩，“……”
他老？
要不是她现在这样，他一定要狠狠收拾她一顿。
他惩罚似的捏了下她的鼻子，“那些什么小鲜肉哪个能有我帅，有我好看？”
“谁说没有。”唐沫道，“我觉得桑易，还有羽洛都挺帅的。”
楚轩切了声，“你什么审美，就他们？”
他完胜好吧。
唐沫道，“你懂什么，反正我就觉得他们帅。”
“帅个屁。
“就帅。”
两人一来一回地斗嘴，不觉间冲淡了那股沉重的气氛。
……
M国，秦家。
玉石大赛十点才开始，为了不耽误复健，沈明月把今天的复健时间提前了，跟司景衍七点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