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绝对不是问题,即使再请上二、三个女夫子也不妨事。
贾赦大大方方的直接让贾琏从他的私房里拨这笔银子给迎春请女夫子。
贾琏心下虽有些不满,他一个嫡子都没有单独请先生的待遇,迎春一个庶女凭什么呢,可贾赦都发了话了,贾琏也不好不找,只能委委屈屈的应了。
贾赦一方面算着自己的私房,另外一方面倒是想到一事,问道:“你都成婚这么久了,老太太可把你母亲的嫁妆还给你了?”
这话顿时让贾琏惊呆了,“我……我母亲有嫁妆!?”
贾赦晒道:“这是自然,你也不想想,咱们荣国府长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娶一个普通女子为妻!况且那时又是咱们荣国府最鼎盛之时,你母亲和咱们荣国府也是门当户对的人家,自然也是有嫁妆的,绝对不比王氏差了。”
长媳可说是家族的宗妇,对一个家族至关重要,原身的元配也是贾老太君千挑万选,这才从京城的众多闺秀之中挑中了张太傅的嫡长女。
张氏不但容貌生的好,品性也是一等一的,再加上家世也好,嫁妆丰厚,说是四角俱全,即使当年贾代善再怎么瞧不上原身,但提到这个儿媳也是竖起大姆指夸赞的,可见得张氏之好了。
贾琏还是头一回听父亲说到过世的生母,听贾赦把亡母夸上天,他一会儿得意,一会儿又忍不住感伤,要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自然是生母早逝之事,见贾赦处处说着亡母的好话,难得的对贾赦这个父亲亲近了几分。
未了,贾赦忍不住鄙视了一下贾琏的眼光道:“要是你母亲还在,王氏绝计进不了门!”
他啧啧有声的摇了摇头,贾琏尴尬的红了脸,他也明白,在许多人的眼里,其实王熙凤并非做儿媳的上佳人选。
一则,王熙凤无父无母,依叔父过活,兄长又无能,这娘家使不上力,在许多人眼中便是硬伤;再则,王熙凤虽然精明能干,但性子太硬,就连他有时都受不了,更别提一般做婆母的。
虽说王熙凤的嫁妆丰厚,总是拿她嫁妆丰厚之事来压着贾琏,不过扪心自问,能嫁进荣国府的,那一个人会不嫁妆丰厚,是以王熙凤最大的长处其实也不值得一提。
贾琏沉默了一下,小声问道:“可我外祖家不是犯了事吗?我母亲的嫁妆怎么会……?”
只要是人,不可能不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有所好奇的,贾琏自然也不例外,可惜无论他怎么打听,也只得到一个外祖家犯了事,母亲为了外祖父的事着急之下,难产而亡的结果。
至于旁的,府里的下人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府外的人也对义忠亲王之事讳莫如深,是以直到现在,他对自己的生母了解的始终不多。
贾赦叹道:“你外祖也不算犯了事,只不过因为曾经教过义忠亲王,这才被先帝迁怒罢了,你外祖父母虽然没了,但你大舅和二舅一家子还好好的在辽阳府呢。”
说起来,原身对他的原配娘家倒真是不错,虽说出事后不久,张氏便跟着没了,但他还特意让人好生安排好张家大舅与张家二舅的生活,不然就凭他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可能在辽阳府生活的这么滋润。
贾琏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二个舅舅在辽阳府,一时心情激荡尽说不出话来。
还未细细问清两位舅舅的事,只听大老爷又道:
“你先前跟我学的大晋律难道是白学的?你母亲是出嫁之女,娘家人犯事除非是诛九族之罪,不然罪不及出嫁女,你母亲的嫁妆自然还保留着,只不过当年老太太不放心我,便自个收了,说起来你都已经成婚了,你母的嫁妆也该还给你了。”
听到此处,贾琏的脸色忍不住扭曲了一下,没有!贾母完全没有还给他!!!
看着贾琏的神情,贾赦也猜出了几分,从红楼原著里贾琏手头拮据的想给尤二姐置办略略像样一点的丧事都没银子的情况下,他便猜出贾琏怕是从始至终都不曾拿回过他生母的嫁妆了。
贾赦沉吟了一下,终究没再多说些什么,说实话,要拿回贾琏生母的嫁妆并不难,但前提是他是否能豁得出脸面跟贾母讨要。
原身本来是有这打算帮贾琏跟贾母讨要张氏嫁妆,只不过如今换了个芯子吗……那自然是算了。
对于这个便宜儿子,他着实没那么多父爱,横竖贾琏生母的嫁妆单子在他手上,贾母迟早要吐出来,也不急于一时。
再则,贾琏手上没钱也是件好事,他手上没银,为了要多扣点银子出来,少不得得想尽办法辨差,他虽然有贾赦的记忆,但终究对这个世界有些陌生,还是有不少事得有贾琏帮着跑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