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早便起床去打扫叶蓁的房间了,但今天的叶蓁脸色沉重,似是有心事。可少女还在想着昨日的事情,心不在焉的,并未发现叶蓁的不妥。
打扫完后,少女便离开了。一出去就看见青竹身着嫁衣,少女想起了前几日兰卿在房中的对话,想来今日便是她的出嫁之日,可这也太快了吧。她依靠着栏杆,静静地看着楼下,似是在等谁。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便转过了身。
少女不解,她这是在等自己?可几秒钟过去了,青竹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着少女。少女被看的及其不自然,便离开。没走几步,青竹开口了。
“那个,这个给你。”她向少女走去,伸出右手,手中握着一瓶药膏。“我走后你要是敢欺负我姐姐,我一定会回来爆揍你一顿的。”
少女听后,不免对眼前的女子生出同情。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这是何其的悲哀啊。少女接过药膏,心中对青竹也有所改观,看来她不是真的坏,只是被人利用。想到这少女忍不住提醒对方:“婚姻乃人生大事,况且你所嫁并非良人,三思啊。”
听到少女的劝诫,青竹脸色黑了下来,反而是有些怒了。“我姐姐给我选的自然是最好的,莫不是你羡慕了!”她有些咄咄逼人。
有些人是点不醒的,只有等她进入虎口才会幡然醒悟,只是等到那时后已经是追悔莫及了。少女无心争论,便退了一步,“今日是你新婚,还是莫要动怒为好。”她眼神中有些可惜,但还是说道:“新婚快乐。”说完话便离开了,只留下青竹还待在原地。“你......”她想追上去,但看了看楼下,好像接亲的队伍已经到来,又不得不返回房间。
少女走下楼,大厅中因青竹的出嫁比往日更加热闹,丽香楼内无论是丫鬟或是歌舞□□都来凑这一份热闹。等少女走近,却听到前面有几个姑娘在说闲话。
“这真好,还有人家娶,哪怕是妾也道是好结局。”她感慨。“对啊”有人复议,“虽然这排场是小了点,但也总归是有啊。”
“是什么事”一个姑娘听后怒道,似是对这婚事不满。“这娶她的那位好像是李老爷。”“李老爷!就是那个喝醉酒就会对妾室打骂的那位?”有人惊讶地开口。那姑娘点头,“他娶的妾室有九成被被他打死,也不知青竹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语气中满是对她的担忧。
凌清秋沉默下来,兰卿这是把她往火盆里推,真是青竹的“好姐姐”。以青竹这性子,以后知道这位“好姐姐”是这样害自己的,指不定怎么闹呢,只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命活到找她对峙的那天。
喧哗的人群安静了下来,青竹盖着头巾被人搀扶着下楼,那位搀扶的人正是她的“好姐姐”。她笑意盈盈,仿佛是对自己妹妹出嫁的欣慰,眼里洋溢着幸福。走到门口要上婚轿是又落下不舍的泪水,眼泪金银剔透,滑落脸颊,她用衣袖轻轻擦拭,又用哽咽的声音述说着对她的爱与不舍。“有空常回来看看姐姐。”兰卿拉着青竹的手,“好,姐姐。”青竹回应着。看来好一个姐妹情深,若不是知道兰卿的所作所为,少女也定要为她们流下感动的泪水,如今看来只觉得恶心。青竹绝对想不到以后的日子会让她生不如死……
迎亲的队伍走远,大厅内的人也开始散了,除了有些人说闲话还站在那。少女也想离开时,却听到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过几日有个黄道吉日,也有姑娘要出嫁。”还是刚刚那几人。“谁啊?”有人提问。“就叶蓁。好像是昨日叶蓁登台献艺时被陈老爷看上了,当场就把她的卖身契买了下来,说是要娶她做妾,而且还派人送了箱珠宝来,说是出嫁时用。”“陈老爷!那可是雍州富商。”一个姑娘吃惊,大抵是羡慕了。
少女听了一半就离开了,难怪叶蓁今早的状态有些不对,她后知后觉。不知怎的她来到了叶蓁的房门口,她想敲门,可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叶蓁,如今自己这样也帮不了她。手停在半空,没有敲下去。她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自责自己的无能为力。
房内有男声传出,是叶蓁的弟弟叶文。
“姐我们逃吧,我不要你嫁去为妾。他语气坚决。“能逃去哪,妈妈已经派人看住我了。”她无奈。“那难道坐以待毙吗!”叶文不甘。
“姐,那凌清秋不是说自己是什么京城小姐吗。”他试探性开口。叶蓁听后不解弟弟问这个干嘛,但还是点点头回答了。“我们可以把她送去官府报官。”
门外的少女听到后手不自觉成了个握紧的拳头,眉头也紧锁。
“等到她家里人来时再问他们要些钱用来逃跑,到时候......”
“闭嘴!”叶文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叶蓁打住了。她眉头微微颤动,有些愤怒,“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能这般算计人呢。清秋不去报官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只需尊重她的选择。”她有股恨铁不成钢之感。
门外少女听到后微紧的眉头舒展,拳头也不自觉松了下来。她没有过多听房内的谈话,而是心中犹豫,不知该作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