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到盛识琛的。
她忽然停顿了下来，在沙发边上缓缓坐了下来，还在不停地往下刷新着手机。
一旁的南栩见许砚突然安静了下来，凑到她的旁边看到她在刷新手机的消息，就问她“怎么了？等谁的消息呢？”
她眯着眼睛，一副十分八卦的样子。
南栩按灭了手机，将它放在一旁，眼神闪躲着“没有谁啊，我就是在看大家给我发来的新年祝福。”
南栩坏笑了一下，显然是不太相信。
“是吗？那你怎么还一直刷新消息啊？那些标有红点的消息也不见你点进去回复。”
许砚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新年祝福，也许人家在忙，没来得及发呢。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没有主动发这个新年祝福呢？
她忽地抬眼，一手抓起手机，一边走向自己的卧室“走了走了，我们准备回去睡觉了，时间也不早了。”
南栩还坐在沙发上盯着许砚慌乱的背影，抬手托腮“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南栩家今晚也没人，她就留在了许砚家里面，和许砚一起睡。
她还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许砚就坐在床上，抓着手机，双眼无神地刷着。
最后终于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给盛识琛发去了新年祝福。
小桃心【新年快乐啊！盛老师！】
没过一会，许砚就收到了盛识琛的回复【新年快乐】
虽然再正常不过，但许砚就是隐隐地觉得有些疏离。
不过虽然盛识琛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但是他们一起拍戏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是因为他们许久没见了，有些生疏了？
在这个新春的夜晚，室内没有开灯，盛识琛就这么一直坐在窗边，静看着远处的高楼林立，灯火通明。
他没有家人，也难得会有交心的朋友，每年这个时候，他也都是一个人过。
有些时候程嘉澍会过来陪他一起，但今晚他被家里人叫了回去，实在是没办法赶过来。
程嘉澍和盛识琛虽然在高中的时候因为都被校园暴力而惺惺相惜，但他们还是不同的。
程嘉澍有家人关心他，照顾他，他高中时候也是因为叛逆才和家人走的远了些，没有及时告知家人自己被校园暴力的事情。
但盛识琛是从头至尾，都没有过真心待他的亲人。
不过对于盛识琛也并不在意，因为这些节日，对他来说，过与不过，都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一个人罢了。
他手上还拿着手机，界面一直停留在和许砚的对话框，但却不见他有任何动作。
在倒计时的最后一秒，他看着手机，轻声开口。
像是在对着谁低声轻语，声音清润又低醇，像早春的溪涧敲打在心间，温柔干净。
又不带有其他任何情感，在整个寂静的室内回荡。
“新年快乐。”
五光十色的烟花于倒计时的最后一秒出现，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上炸开来。
映出了他此刻隐在黑暗里的清俊面庞，也照亮了他此刻孤坐在窗边的落寞身影。
正准备起身离开，手机就传来了振动。
早已经黑屏的手机也在此刻忽然亮了起来。
许砚的消息在锁屏上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小桃心【新年快乐啊！盛老师！】
盛识琛忽然愣住了，也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消息，不是……群发。
烟花还在盛识琛身旁喧嚣着，绽放着，照的室内时亮时暗。
盛识琛的身影也在这个夜晚里忽隐忽现。
明亮的灯光映衬着他的眼底，此刻像是有些水润和晶莹，在他的微红的眼中反射出光芒。
他用尽所有力气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给盛识琛打去电话的冲动，却克制不住自己此刻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下落的眼泪。
他抬起颤抖不已的手，在对话框缓缓打【新年快乐】
随后像是拿着什么烫手山芋一般，将手机甩到了一旁。
他双手抱膝，将自己蜷缩起来，埋头遮住自己此时所有的表情。
这样，就不会被老天看见。
这样，老天就不会收走他的光。
哪怕那束光本不属于他。
不要再给他温暖了，这样他会变得贪心。
会……所求的越来越多……
——
许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
她缓缓侧过身，看向身旁紧闭双眼的南栩。
她悄悄凑近，吹了吹南栩的睫毛，小声唱着“Do you wanna make a snowman？”
南栩没有睡着，听着许砚这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