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第十(1 / 2)

平兰公主出嫁的车队在平兰这个边陲的小县城中逗留了两三日,终于在今日迎来了返回的先行部队。

顾登楼礼貌地询问过江延锦的想法后,命底下的侍从宫人今日整顿行装清点物什,明日正式前去到亭韶国中。

江延锦虽在前些日子府衙内的那一场风波中骤然从新婚夫妻二人升温的感情中冷静下来,但她也知晓,顾登楼前一击未成,未必没有下一步的安排,且二人的联姻关乎重大,无论是她还是亭韶的昭康王都没有再进行更改的能耐。

她自府衙中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想通了这一节,故而第二天依旧含着满面的轻松之情笑着同对方慢慢拉近着距离。

顾登楼见对方就像是完全未被先前匪帮中人挑起什么情绪的模样,心中也对之前自己的推论打了个问号。

此刻,他正与江延锦坐在一处,商谈着明日出关的事宜。

“平兰的宫人人数众多,或可以分为两队,再于落脚的客栈处汇合便是。”江延锦眼瞳无意识地向右侧转着,以一种商量的语气同对方叙话。

顾登楼颔首认同:“殿下说得在理。我便让我的亲随与平兰的掌事宫女一道去办。”

他唤来候在门外的侍卫传达自己的命令,而后才在江延锦面前露出略感轻松的情态。

江延锦见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除去这些安排之外,我倒还有一事要言与殿下。”

“殿下但说无妨,”江延锦坐姿也不免端正了些,示意对方不必为难,“殿下不需与我生分至此。”

顾登楼卸了面上的笑意,抬眸直直望向对方:“不知殿下,还是否记得‘江应淳’这个名字。”

江延锦心中一紧,面上还是作出思索之态,犹疑出言道:“……是先前写就那封信笺的亭韶官员吧。”

“不错,”顾登楼复又微笑起来,“江家郎君是我的师弟,而我们二人的师长,正是亭韶司荆书院的温院正。”

江延锦颔首附和,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所以我想趁着离京的机会前去书院拜访老师,就是不知殿下是否会因此而不乐。”

他坦然地把自己的忧虑摆到了明面上,可依然端方雅正的模样让对面的人生不起半分脾气来。

江延锦轻轻一笑,将端正的坐姿歪成更往顾登楼处靠的模样,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颌,显然是未将其放在心上。

“我还当殿下如此支吾,应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长宁公主的语气中含着嗔怪,“不过多行一段路程罢了,孝敬师长是大事,殿下确需如此做。”

再者,她也想要亲自去拜访温慈温院正一番。

江延锦知晓,能让亭韶的一国亲王将自己的弟弟称作十分亲近的师弟,又在江应淳为官后百般帮持,那早已不知所踪的“江延锦”定然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其中少不了温院正对江应淳的提点与关照。

当年的她与弟弟一齐北逃,可彼时的江应淳不过是垂髫之年的小儿,颠簸了几日便生起病来,实在不适合随江延锦一路奔波。故而,江延锦在那个寒冷刺骨的雪夜中,拜到了司荆书院的门上,求他们收留自己的弟弟。

她不过一介逃犯,虽说亭韶朝廷也并未派人搜寻他们姐弟俩,但江家的遗孤这个名头已经可以供许多人避之不及了。

彼时的江应淳高烧惊厥,身着单薄的江延锦发顶肩头也落满了积雪。那时的她只觉求助无门、万念俱灰,可是却突然有人俯下身来,唤人将弟弟抱了进去,接着亲自搀着自己慢慢起身,温言以问。

那便是司荆书院的院正,温慈。

江延锦饶是在九年后的现在也依然念着温院正的恩情,此时听闻顾登楼欲要前去拜访,自然没有拒绝之理。

她反而是好奇地问着:“不过听殿下多次提起你的这位小师弟,我倒是对他生了几分兴趣呢。想来能被殿下以师弟称之的,应也是位青年才俊吧?”

顾登楼未曾想到长宁公主会对一位小官员感兴趣,微微讶异。

不过他仍以实情告之:“江郎君治学刻苦,此番进到礼部为官也并未全凭我的推举。殿下若是好奇,恰巧他前些日子也传信于我,道是也要去拜访老师,算来时间,应和我们是前后脚。”

江延锦不去提他如何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接到了对方的书信的,只将身躯与对方靠得更近,出言打趣道:“我对江郎君本人倒没什么看法,不过是殿下先前似是提到,这位江郎君似是恩人亲眷之类。嗯?”

顾登楼失笑,他有些失礼地轻轻用手指搭上了对方的,宽慰道:“方才还在疑惑殿下为何会突然对一位普通郎君高看一眼,原是怀着如此心思。”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对方勾上自己的手指肆意玩闹,也未生半分恼意:“我先前曾言,这位江郎君的确是我恩人的幼弟,故而除去同窗的师兄弟之情外,我也对他多加照拂,自当是为偿恩人的恩情罢了。”

江延锦依然摆弄着对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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