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门看到一位穿着黄蓝绿三种颜色拼接的中年人,拐杖撑在左胳膊腋下,右手拿着一个灰白色瓷碗,正站在门把手处,隔着玻璃乞讨,为了不影响客人进店消费,她走过去推开玻璃门露出半个头对着老人摆手说道:“没有,没有,走了。”
她刚来便利店上班那会,看到都会给对方一块钱或是给些店里免费试吃品,后来发现对方隔三差五的来,从那以后她得出一个宝贵经验,都不给,给一次就彻底赖上了。
门口感应器响起:“欢迎光临!”
“咔哒”一声,毛天霁推门而入对着那顶红色帽子的头顶问道:“有卖菠萝罐头吗?”
“有,直走,第三排货柜”温岑边擦拭收银台边说。
没过一会儿,毛天霁手掌里横握着二瓶菠萝罐头走向收银台,摆放在柜台上,由于方才走动,瓶子里的三两块菠萝片在液体里晃动起来,交织在一起像风中摇曳的大黄花。
温岑拿起扫码机“嘀”的一声,“先生,我们店今天有活动买满二十加一块钱送一颗茶叶蛋,请问您需要吗?”
“不需要。”
随后听到一条机器到帐播报声:“支付宝到帐21元,欢迎下次再光临!”
付完款,毛天霁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无奈摇头掀灭,抬眸逡巡一圈,接着视线停在收银台右侧。
温岑见客人直楞楞地站在原地,便先开口询问:“先生,请问您还需要什么?”
毛天霁伸手挠挠耳后根,语气不急不缓:
“有润薄玻尿酸吗?”
温岑秒懂他问的是什么,这款货月销量不错上次送货的小哥还拿了一袋新款试用品放在店里让她帮忙推荐,她指着收银台右侧,“都摆在台面上,最下面一层有免费试用装每人限领一包。”
毛天霁侧身拿过三盒猫舌颗粒多放到收银台。结完帐他拉开玻璃门时,门外呼呼呼刮起一阵风,门口堆放着刚卸完货的空纸箱,“噗”的一声有一个箱子倒下来。
温岑准备走出去拆掉这几个刚刚腾出来的箱子,明天下班前把这个月积累下来的废纸箱一并卖了,一斤四毛一个月下来会卖100块,交给店长黄莉三十块,剩余买些吃的大伙儿一起吃,绕到收银台外围时看到一个土黄色信封袋,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一行字:
Nanoe俱乐部毛天霁 <收>
温岑在脑袋里闪过一遍,刚才那位客人进门时手上好像拿着东西,她大步跑出店,只见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车尾上一对车灯在路上晃动,红点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一晚上要用三盒,难怪跑得这么快,温岑走向店内失物招领箱,里面放着雨伞、衣服、打火机、手套等等客人遗落在店里的东西,日积月累也就越来越多,她打算把信封也一并丢进去,可手到半空中僵住,黄色信封封口处胶水粘得死死的,手指末端能感觉到里面装着几张纸,估摸着这里面有什么重要文件,也许是合同也说不定,还是先代为保管为好。
她返回收银台,从马甲口袋里捏出一串钥匙,打开专属抽屉,将信封塞了进去。
*
上午八点,温岑拖着疲惫身躯回到住处,困意瞬间来袭,忍不住用手掌轻拍三下嘴巴,强忍着倦怠走到厨房,打开红色塑料桶盖子,拿出塑料量杯装了半杯米,清洗两遍后倒进白色简易电饭煲,加了高过米2公分的水,哒一声伸手按下煮饭按键,走回房间换上睡衣补觉,十二点闹钟响后起来煮个肉汤炒份青菜。
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缝洒在那张铺蒲公英花瓣的粉色床单上,照出了一个斜斜三角形形状。
温岑很快就进入梦乡。不知道是夜有所击,还是日有所怒,她居然梦到昨晚那个男人。
男人还是抱着那只猫,这次是朝她挥手,看不清男人长相,但不知道为什么脚却不自觉地迈向他,一转头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汪洋中,她用尽全力呼喊着“救命!救命啊”水慢慢没过她腰身、腋下、脖子...最后被活活淹死。
温岑小腿一抖缩,“噗~通”一声连人带被掉下床。
“哎呀!好疼!”她摸摸后脑勺从噩梦中惊醒,还好,还有知觉。
没死成。
温岑脑袋瓜胀疼,晕昏昏的抱起被子,晃了晃脑,心里暗骂了一句真是见鬼了,随便梦个什么都比那货强,断续躺下酝酿睡间,可她左躺躺右躺躺都不得劲。
此时天花板传来“咚咚咚”的捶墙声,尤其在这样的大清晨声音更为明显,准备来说那不是某户人家里发出来的装修声,而是某种家具跟地板猛烈摩擦发出的声响。
温岑住的地方属于老式小区,没有电梯,一栋楼六层,一梯10户,她住的那套房位于三层,原先也是别的公司租下来当员工宿舍,一套小三居室的房子简单装修成五小间,原本客厅的地方被割出二小间,留下一条只够一人过的通道。
房间里只够摆下一张一米五的床,温岑花二十块网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