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喊我阿念便是。一直虞小娘子虞小娘子的叫着,饶舌的很。”虞薇念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起了关于称呼的事。
“阿……阿念……”不过是简单的两个字,到了谢惟安嘴里好似有些烫嘴,结结巴巴好半天才念了出来。
倒是徐四不外道,直言道:“明儿个我们多带几个人进山,安全方面,阿念尽管放心。”
“对,虞小娘子尽管放心,我与谢大哥一同进山。就我这身手,我们东家可是夸了不止一次两次!”王二不止何时靠了过来。
徐四跟王二向来不对付,此时自然少不了口舌之争,嗤笑道:“整日东家长,东家短的!你那东家,早不知道被大水冲去哪儿了!”
“徐老四你……!”王二用手指着徐四,双目通红,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背过身去。
虞薇念不知道大洪灾前,王二在他的主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他眼里的东家是怎样的一个人。但从他平日的言语里,虞薇念觉得,王二应是非常敬仰崇拜他们东家的。
可徐四的一句话,让他的敬仰与崇拜全都化成了悲伤。
王二从未与人说过,他是孤儿,被东家捡到留在了府里,做了小厮,从此他不再流浪行乞。他有什么安身之所,每日都有饭吃,他觉得他们东家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可是那场大洪水,冲垮了东家的庄子,他们东家不知所踪,他又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徐四也意识到自己言语过激,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我不是那意思。”
“你说你,整日针对个孩子做甚?”李氏有些看不过去,数落了徐四两句。
谢惟安看了看王二落寞的背影,点头如捣蒜。
“得~我认错,我道歉还不成吗?”
要说徐四不愧是做过掌柜的,一张嘴皮子得理不饶人,但遇着事了,能屈能伸。
王二也没想到向来瞧不上的徐老四会跟他道歉,一时竟不知所措,愣了好半天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出声来。
“哎哟~王二,王二爷~我叫您一声爷咯!你说我这跟你道歉,你咱还哭上了呢!”徐四也不知道自己道个歉怎么还道出事来了,急的都快要胡言乱语。
徐四着急的模样,倒是看乐了众人,便有人打趣道:“还别说,咱们徐四爷平日里就只听虞小娘子的话,跟谢兄弟亲近。这与人道歉,还是头一回!”
“去去去,狗日的刘贵你瞎凑什么热闹!”
被徐四骂了一通的刘贵也不恼,依旧笑道:“你们说,是不是徐老四以前做掌柜的时候,整日给那些夫人小姐陪笑脸的受够了气,所以现在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见谁都要怼上两句。”
“狗日的刘贵,说啥呢!”徐四方佛被戳中了痛处,暴跳如雷,撸起袖子就朝刘贵冲去。
一见这架势,谢惟安一个箭步,拦腰将徐四抱住:“四哥,四哥你消消火,咱还是商量商量明日进去的事。”
就连向来与徐四不对付的王二也走近前来,指着刘贵的鼻子骂道:“徐老四虽然脾气臭,但哪一回遇着事了,不是他同谢兄弟帮着虞小娘子忙前忙后?但是你刘贵呢?可曾为了大家伙儿出过一回头?既然没有,你刘贵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刘贵也没想到王二会为了徐四出头,更没想到他会被王二怼的哑口无言。
王二的一番话,犹如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的刘贵那一张老脸火辣辣的疼。
王二说的对,从出临江到现在,这一路上走来,遇事都是虞小娘子拿的主意,是徐老四跟谢家兄弟帮着忙前忙后。
每日挖野菜拾柴火做饭的,都是妇人与孩子们。只有他们,跟着大队伍混吃混喝。
“明日,我与谢兄弟一同进山。”
“我也去!”
“还有我!”
“你什么你?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是去帮忙啊还是添乱啊?”
“还有您,不是我说您老人家,您这一把年纪了,就留在这挖挖野菜拾拾柴火,您进什么山呐您!”
虞薇念听着人群争论不休,一个头有两个大。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个大老爷们聚在一起,戏也没见着少。
“阿念放心,不管谁跟着一道上山,我定尽量护他周全。”
虞薇念强忍着扯出一抹笑:“谢大哥,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