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盯着手机过的,中午本打算拉着老头子去机场接人,可孙女不让折腾,个死头老子转头就跑去钓鱼了。
苏娴拉着铁真真细细端详了一圈儿,欣慰地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气色好多啦!”
看着把铁真真照顾得当的谢端若,苏娴由衷地说:“端若,这阵子辛苦你了,怎么还带东西过来呢,下次人过来就行。”
谢端若恭敬道:“应该的。”
见老婆子半天没回来,铁啸探出大门对着一行人吆喝:“赶紧进屋吧,再唠嗑下去天都黑了!”
苏娴楞登他一眼,铁啸只好挠着耳根回屋。
铁真真心情好,挽着苏娴的手腕一同进屋,亲昵道:“姥姥穿这身衣服真美!”
谢端若一手抱着两个锦盒一手拎着茶叶走在她们后头,难怪铁真真惹长辈人疼爱,这撒娇劲儿谁不稀罕,嘴巴还甜。
老太太一袭杏色旗袍,缂丝青竹簇簇,风姿绰约,被夸得心花怒放:“安安喜欢?明日让钟毓绣庄的绣师上门给你量尺寸。”
铁真真道:“不成不成,穿旗袍得规规矩矩的,我定不住。”
小厨房里香气四溢,是铁真真最爱的排骨汤,于婶三年前病逝了,徒弟桂姨虽也煲得一手靓汤,但总归比不上她从小喝到大的味道。
除了桂姨,家里还有个保姆,姓唐,前两个月招聘的,这会儿还在磨合期。
铁真真去厨房看菜单,劳烦厨师们又加了道蜜汁叉烧和清蒸粉丝扇贝。
苏娴见状故意打趣:“你什么时候喜欢吃粤菜啦?”
铁真真单纯一副东道主姿态:“照顾一下这位在岭南长大的男士。”
铁啸被苏娴拘着不让沾酒,谢端若正打算去给老爷子沏茶,听铁真真这么一说,也学着老太太的口吻懒笑道:“受宠若惊。”
其实铁真真也不懂谢端若的口味偏好,在云竹堂的时候他对饮食从来不挑,之前在壹里臻华吃饭他也是顾着她的口味来,只是录节目这一来一回,谢端若都要求把飞机餐换成粤菜。
不巧,他吃了两回蜜汁叉烧和清蒸粉丝扇贝。
铁真真给两位老人都带了云竹堂的油纸伞,给苏娴这把是她在节目里独立制作的,至于给老爷子准备的,铁真真向供应商谢师傅取了现成伞架,她只完成了伞面。
桐油被李有为改良过,几乎没什么气味,孙女亲自准备的礼物苏娴自然是爱不释手,方才特地使唤谢端若过来拍照,必须向老姐妹们炫耀炫耀。
前些日子还听王老先生说,她家安安这手荡桨笔法可是在网络上掀起了一阵书法风潮。
距离开饭还有些时间,铁真真去茶室陪姥爷,主要是想看谢端若沏茶,保姆唐阿姨端来点心匣子,叮嘱一家子说:“先生太太,懿臻小姐谢先生,先吃些点心垫垫胃吧。”
“谢谢您。”
铁真真是有些饿了,从中挑了块曲奇,刚要放到嘴里就被谢端若厉声制止:“别吃!”
他话音很急,甚至是有些失态,偌大一间茶室忽地陷入了一片阒寂。
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谢端若身上,铁真真还保持着拿饼干的姿势,怔忡地看着他:“怎么了?”
谢端若神色凝重地从她手里拿过那块曲奇,垂眸扫了一眼便丢回匣子里。
这可把唐阿姨吓得够呛。
初次见面就无缘无故地被小姑爷发难,她自己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之前躲懒是被管家训了几句,她惴惴不安地解释:“这都是今天烤的。”
谢端若抽了张湿巾帮铁真真擦手,没什么情绪地看向唐阿姨:“抱歉,安安对榛子过敏。”
“什么?榛子!”苏娴闻言心悸惊叫,板着脸去检查点心,曲奇上的坚果碎确实是榛子。
她怫然不悦道:“唐阿姨,我跟你交代过很多遍了,一定要记住东家的过敏原,这事儿马虎不得!安安喜欢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我不都列了张单子贴在厨房了吗!”
唐阿姨急得口干舌燥,忙道是是是。
老太太确实对家人上心,尤其宠爱这唯一的孙女,但听说这位小姐年纪轻轻就出嫁了,一年到头也没回来几趟,她就没顾及上铁真真的喜好。
今天小姐带着姑爷回来,见桂姨提前准备了点心,她自然不能落下,就烤了孙子爱吃的瓜子曲奇向东家讨巧一番,谁知一忙起来就出差错了。
唐阿姨无措地揪着围裙:“对不起,我把它和瓜子儿记混了。”
这话听得苏娴怒火中烧:“你把食材记混了?我一向禁止购买过敏原食材,家里为什么会有榛子!”
“安安这要是吃进去了怎么办!你这一马虎,一不小心就会要了我孙女的命!”
老太太这一生对佣人急赤白脸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这回是真的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铁真真两岁时被客人私自喂榛仁巧克力直接引发哮喘休克,那是她头一回过敏发作,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