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高尔夫俱乐部门口,铁真真向前台询问谢端若的位置,刚到球场,就被一位男士叫住。
“真真,好久不见。”
听到熟悉的声音,铁真真神色倏地沉了下来,眼前的男人约莫三十七八的年纪,英俊儒雅,正是章确。
“你拒了京煌传媒的项目,是有哪里不满意吗?姨父让人给你改剧本。”
铁真真心头溢上一阵嫌恶,也不愿跟他装什么体面:“章总,我没记错的话您已经失婚九年了,就别套近乎了吧。”
“小懿臻,你还是这脾气。”章确轻笑,并不介意她的无礼,“你小姨最近好吗?”
好一个没脸没皮的老狐狸,铁真真冷声道:“不劳您费心,我现任姨父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章确仿佛被人狠狠扼住了要害,笑意瞬间变得晦涩,强自镇定地问:“苏凰……和别人在一起了?”
“您不知道吗?也对,这种喜事的确没有什么通知前夫的必要。”
铁真真点头讥笑,“我那小姨父沅江九肋业界翘楚,噢!他和我小姨还是高中同学,没准你们还认识,人家单身多年痴心等候我小姨至今。苍天有眼,总算让有情人终成眷。”
对不住了苏凰女士,这个谣她必须造!
看章确失意落拓的模样,铁真真继续补刀,“对了,您和潘紫苏的公子也快九岁了吧?”
潘紫苏的儿子将满九岁,若是他和苏凰的孩子生下来,也该是这般大了。
章确苦笑:“那不是我儿子。”
“无所谓,这对我们铁家来说都一样,当年我小姨性命垂危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可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潘紫苏身边呢。拿婚姻保住章家的前程,真当我小姨欠你的了?”
“……”章确无从辩解。
“您要是还有点良心,还念着点铁家对章家的援手之义,以后就不该出现在我小姨面前,你也不配。”
姥姥说得对,章确就是小姨强求而来的苦果。
铁真真懒得再同他废话,扭头去找谢端若,约好的球局似乎已经散场了,只见他独自坐在亭子里,正对着手机在发呆。
是在等她的电话吗?谢端若会一直等她吗?他会像爸爸那样,对一段得不到回应的感情甘之如饴吗?
不会的。
铁真真任悲观覆灭她的期盼。
谢端若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起身快步走了过来,见她面色不虞担忧地问:“谁惹你了?”
铁真真粗声道:“一个在妻子孕期出轨白月光的前夫哥。”
“……”
谢端若听不得前夫这个字眼,想起刚才在球场上遇到了章确,不难知道她在气什么。
“对了,盛钟毓那款礼服你买的?”
谢端若摇头道:“购买容易,但拿来拍杂志封面总归比不上钟毓绣庄首次赞助。”
是这么个理儿,铁真真被他取悦了,偏偏要忍住笑意找场子:“我是缺高定的人吗?”
“嗯,不缺。”
谢端若顺着她,方才铁真真眼底掠过一丝遗憾,女孩子总归是心仪精美衣饰的,虽然无法买下“芳华待灼”,但他已经委托两位绣掌给铁真真绣制一款礼服。
他没忍住抚揉铁真真的头发,宠溺道:“可是安安的排面不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