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岑离开江市后,毛天霁连续几天泡在酒吧,直到把自己喝到胃出血住进医院。
欧怡不知道从哪里搞来温岑电话,凌晨三点拨通温岑电话一顿痛骂:
“你凭什么这样伤害他?”
“你知道他为你付出多少吗?你妹把人家房子烧了他从公司提前预支十万块给你装修房子”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居然来我家请教阿姨冰糖雪梨汤怎么做”
“他捡的那只猫本名叫眯眯,寄在我嫂子家养,遇见你之后才改名”
“120送到医院,身体都那么不舒服了还拜托我去他家喂下小汵汵,说如果它瘦了你会怪他没有照顾好它……”
“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怎么捂都捂不热?我认识他二十几年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隔着听筒,欧怡的一阵阵怒骂声传入温岑心尖就像无数把刀子飞过来,咔嚓咔嚓几下温岑心口瞬间一滩红,她按下心中隐忍的情绪,清了清嗓子,淡淡地回了一句:“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你……”
挂掉电话,温岑心如刀割漆黑的夜里蒙上一层阴翳,抱着那床草莓熊图案被子哭湿了一个角落,原来他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而她呢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还间接加直接伤害了他那颗爱她的心。
说不感动是假的,说伤心也是真的。
她才来公司不久又不敢随便请假,只能任由思念蔓延到天亮。
当天她一下班就坐高铁回到江市,偷偷问了石头毛天霁住的医院,当晚刚好是石头帮忙看护,温岑匆忙赶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毛天霁早早就睡过去,他连做梦都叫着:温岑我哪里做不好你可以说,你为什么就不说呢。
温岑泪水如雷阵雨般一时间泼了下来,天霁,你没有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法原谅我自己,也没法面对你。
温岑在医院陪毛天霁到凌晨五点,他让石头不要告诉毛天霁自己来过,随后匆匆赶回厦北市上八点的班。
*
厦宁高速公路终于通车了,厦江市直达温岑家只需要一个半小时,温岑在厦江认识的人不多,周末以及放假的时候一般都在宿舍里看看电视,她想着要不回家收拾收拾,节假日也可以回家小住几天。
花了一天时间整理好了厨房和卧室,傍晚时拿着锄头到邻居地里挖了些地瓜,在田埂边发现了几簇苦菜顺手拔回家做了一碗苦菜小肠汤,喝着略微发苦的苦菜汤,心里却异常的甘甜。
一个人生活的这段时间,她尝试过与自我内心恐惧对话,久而久之发现其实很多时候恐惧都是自我内心的反射。
因为太过于在意结局,不容她出现半分懈怠;
因为太害怕失去对方,一丁点错都无言以对。
爱得越深沉,痛也越噬心。
这一年来,她尝试慢慢放下心中杂念,她渐渐明白,人生好比那条高速路,要想一路畅通无阻,还得车子不断往前开,唯有停留在自己心中那道迷人的风景。
她要努力走出来,她要以一副崭新的样貌去面对那个人。
经过一年的努力,温岑成为公司文案组组长,工资涨了,工作量随之而来也大了,每天对着电脑的时间更长,经常回到宿舍就倒头大睡。
毛天霁给她发了几条信息都是次天才回复,而且是一问一答,从来都不会多浪费一个字,这让原本还有几分自信的他再也坐不住了。
七月的一天,温岑接到张若彤电话说她出差路上经过厦江想过来看看她,让她发个定位给她。温岑本想说自己过去找她,张若彤嚷嚷着再废话不来了,温岑才悻悻然作罢。
宇侨大厦电梯内响起一位女孩绵柔般的声音:
“林经理,这期选题我们加班做了三版,您这边麻烦尽快定稿我们好安排下发生产。”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拉开。
温岑留着一头长波浪卷,身披一件米白色羊绒外套,上半身套着一件低领白色针织衫,下搭一条深棕色磨毛短裙,踩着五公分细高跟从电梯里踏了出来,走出大厦门口抬头微眯着眼看向湛蓝色天空,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彤彤,等很久了吧!”
“没呢,也才刚到”张若彤笑着拉过温岑暖暖的小手“很忙吧”“不忙不闲,总之还能适应”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呆了一年,好友出差路上特意绕路来看她,温岑眼角泛着盈盈的泪光。
“我昨天碰到毛天霁了,他这次带队来这儿比赛。”温岑脸上闪过微不可察的表情,两只手掌心摩挲着温热的杯壁,低头轻抿了一口咖啡,舌根微微发苦。
“温馨跟石头处得不错,周末我们几个常出来聚,现在就差你了.....”张若彤意味深长道。
温岑转头看向窗外,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互相喂食,女孩吃了一口男孩手里的食物跳着脚撒娇,男人宠溺地摸了女生额头,她轻收回视线,微微抿嘴,嘴角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