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密的枝丫外,似乎什么都看不到。
发现沈骁在等自己,江莱收回目光,笑道:“沈队长体力真好,走了这么久,竟然还有兴致陪我看树。”
“你才是让人意外,”沈骁依然望着巨树,“一周前刚进小队的时候,走两步就喘的不行,今天竟然能坚持到现在。”
“没办法,我又不认路,深山野林哪敢掉队,硬着头皮走呗。”
“队员进步神速,作为队长,我很欣慰。”
“临时队员。”江莱提醒道。
“要不你正式加入猎隼算了,”沈骁摸出打火机点烟,“猎隼缺队医。”
“这是邀请?还是条件?”
“诚挚的邀请。”沈骁说,“别急着拒绝,好好想想。”
江莱莞尔一笑,“受宠若惊啊。”
“赶一天路,累了吧,去歇歇,”沈骁说,“我在外面抽根烟。”
树洞内比想象的还要宽敞,像一个圆形的舞台,容纳几十人不成问题。
“奇怪了,竟然只有我们一个队,冷冷清清的。”孙铭在树洞里转悠。
洪展扒拉着熄灭的火堆,“木柴还是我们上次离开时留下的,最近这几天没人来过。”
“子母树是临时落脚点,又不是旅店,充其量比野外暖和点,要不是雪太大,咱估计也不会来,”郑勋坐在地上揉腿,“我就喜欢人少点,清净,上次来的时候三四个队伍挤在一起,吵死了。”
孙铭略显失望:“唉,我原本指望累一天了,晚上能热闹热闹,从其他队伍里蹭点酒喝,这倒好,还酒呢,水缸都是空的。”
“就是,人家其他队伍都能带酒上路,唯独咱猎隼不行,”郑勋冲着孙铭挤眼睛,“要不你和头儿说说?我精神上支持你!”
孙铭嫌弃的“咦”了一声,说:“得了吧,上次就是你怂恿我,让我建议老板增加休息时间,迟点出发,结果呢?”
“结果是,沈队早晨出发的时候故意没叫你。”洪展闷声闷气的说。
“然后你小子一叫睡到日照三竿,我们在几里地外的旅店好吃好喝的等你哈哈哈哈哈,”郑勋笑的拍大腿,“我现在还能记得你追上来的窘样儿哈哈!”
“好意思说!”孙铭抱着木柴准备生火,“今晚还是老板值夜?”
“他没安排别人,那就是他。”郑勋说。
“奇怪,老板最近咋了?怎么天天值夜?好几个晚上了吧?”孙铭问
“从大本营出来开始,”洪展插嘴,“七个晚上了。”
“犯心思呗,心慌呗,失眠呗。”郑勋搬出被褥,找了个舒服姿势躺下。
孙铭:“为啥?”
“那谁知道呢,领导的心思你别猜,猜中了没奖,猜错了挨骂,”郑勋瞟了眼江莱,“他乐意值夜让他去,咱睡咱的觉。”
惊蛰趴在江莱身旁,竖起耳朵听老郑说话:我说啥来着?铁锅厨子都发现沈骁不对劲了!沈骁就不能避讳一些?别总盯着你看?太明显了,我一只狗都觉得太明显了!
江莱揉揉眉心,轻声说:“能换个话题吗。”
惊蛰蹿起来,两个爪子搭在江莱肩膀上:整整七天了!你就找不到一点点跑路的机会吗?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压根不想走!
江莱闭上眼,不看大狗:“连上厕所他都在附近等着,美其名曰保护,我有什么办法。”
惊蛰用舌头给她洗脸:不许逃避,看着我!
江莱把眼睛眯开一条缝:“好好好,狗大爷,您说,小的听着。”
惊蛰贼溜溜的看着江莱:你说说你,干嘛非要那天晚上打怪?平时挺机警一个人,怎么能被沈骁从背后抓了个正着?
“真当猎隼队长吃素的?”江莱叹气,“无影怪是冰霜密林特产,出去遇不到,它身上的材料我最缺,当然要打,可惜怪物尸体被烧掉,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惊蛰头一歪:你可以用毒针啊,好端端的用什么飞刀,说都说不清。
“太远了,毒针容易打不到,而且上次打撕裂者的针都没来得及回收,我的针宝贵着呢,不能随便用。”江莱用指尖点着大狗的鼻子,“欸不提这茬儿我还忘了,你当时什么情况?你家主人都被陌生男人按在树上了,你竟然不帮我?”
惊蛰尾巴一僵:我看他没想打你。
江莱捏住大狗的脸肉:“万一呢?”
惊蛰缓缓挪动脑袋,想避开江莱的注视。
江莱一把将狗头摆正,说:“不许逃避,看着我。”
惊蛰的眼神瞬间从贼溜溜转化为无辜:哎呀我知道你实力的,就算他沈骁再厉害,你真想反击,还能打不过他?再说了,万一你都打不过他,我更没戏啦,我只是只狗子而已,对吧?
“少为自己临阵脱逃找借口,”江莱用手推开讨好的狗头,“吃里扒外,这狗不能要了!”
惊蛰坐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