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沈骁沉下脸。
“行行行,我不说了行吧?”郑勋耸耸肩,“说正经的,你的幸存日记打算什么时候写?上次回曙光你就没交日记,那些当官儿的都记着呢,这次肯定问你要,”郑勋朝一边挪了挪,和沈骁保持距离,“你少看我,我忙得很,没空帮你写。”
“那东西有什么可写的,该你活着死不了。”沈骁眼睛望着远处,像是在想着什么。
“你看,你这就叫没有大局观,”郑勋说,“人家上面说了,我们猎人的幸存日记可以作为培训资料,让以后想当猎人的孩子们学习学习。”
“想当猎人,就应该真刀实枪的来野外历练,亲眼见一次怪物,比看一百本幸存日记有用。”沈骁轻叹一声,“曙光基地这几年,尽做一些冠冕堂皇的事儿,人们怕是都忘了无夏之年是什么样,整个曙光从上到下,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可不吗,同样是猎人,洞穴基地的江莱知道怪物肝脏是配方材料,曙光基地的沈骁却还在纠结该不该去帮姑娘换药,”郑勋说,“瞧瞧,高下立见!”
沈骁给了郑勋一个“你自找”的眼神,抽走他嘴里的烟。
“怎么这么小心眼!”郑勋嚷嚷道,“我不就开个玩笑,烟都不给抽,至于吗!”
“烟又堵不住你的嘴。”
“瞧你个样子,耍不起,”郑勋说,“头儿,你这刀也不行,还是得找江莱,你看旁边那一只,对对就是被剃的和白斩鸡一样的那个,那是江莱干的,死的时候全身的毛都被剃了个差不多,她的匕首肯定好使!”
“...我被赶出来了,你自己借去。”
“送到门前的机会都不用,你怂不怂?”郑勋轻轻吹了个口哨,擦擦手站起身,“算咯,靠人不如靠己,我先去告诉她晚上有鱼吃,她一高兴,肯定愿意把匕首借给我。”
“鱼?”沈骁一把拉住郑勋,“什么鱼?”
“什么鱼都行,你没发现她爱吃鱼吗?每次我做鱼她都偷偷躲到一边,先用左手把鱼刺剃好,再用右手夹起来慢慢吃,”郑勋说,“姑娘毕竟还是姑娘,遇到好吃的不好意思说,但这哪里瞒得过我的眼睛,谁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我随随便便就能看出来。”
“…左手剃鱼刺?”
“对啊,是不是挺奇怪的?所以我一眼记住了。”
沈骁猛然站起身:“…怎么早不告诉我。”
郑勋觉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可说的,况且你也没问啊?”
沈骁揉了揉太阳穴,径直走到篷布帘前,停下脚步,斟酌片刻后说:“江莱,醒着吗?”
黑色的大狗突然冲出来,拦住他的去路,对着他一阵低吼。
“...惊蛰,我没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吧?”沈骁眉头皱起,低头看着大狗,“天天龇牙咧嘴的,没完了?”
惊蛰没退缩,威胁的叫了两声,眼睛死盯着沈骁不放:我超凶的!
沈骁一愣。
这次确定不是错觉,他真的看懂了惊蛰的眼神!
沈骁蹲下身,把手按在大狗脑袋上,让它强行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低声问道:“你说...你超凶的?”
惊蛰呆若木鸡:哎哟我去!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
大狗下巴往后一缩,斜眼望沈骁:巧合,一定是巧合,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巧合吗?我也奇怪,为什么我能知道你的想法?”沈骁把大狗的脑袋掰正,一副了然的表情,“哦,我明白了,是眼神。”
惊蛰别开脸,想要从沈骁手里挣脱开。
“看着我,别动。”沈骁的手劲极大,死死控制住大狗。
惊蛰直接闭上眼,发出不满的哼唧。
“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我问你家主人去。”沈骁松开手。
惊蛰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它抖抖毛,后退好几步,把整个身体都藏在帘子后面,只露出一个大脑袋,不服气的望着沈骁。
“让我进去。”沈骁说。
惊蛰垮下脸:休想,你个老流氓。
沈骁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只动物当面骂,这种体验过于新奇,让他哭笑不得,“你骂我呢,我听见了。”
惊蛰梗着脑袋:听见就听见!我怕你啊!
“我好心好意给你家主人包扎伤口,从头到尾一个出格的眼神都没有,你现在说我流氓?”沈骁朝着帘子里喊了一句,“江莱,你家这狗没良心啊。”
帘子里没动静。
“算了,我不和狗一般见识。”沈骁强行揉了揉大狗的脸,然后站起身,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在窃窃私语,他回头,发现队员们都齐刷刷望着他。
孙铭眼睛瞪得像铜铃:“老板疯了,竟然在和狗说话...”
“头儿,你没事吧?”郑勋嘴里叼着烟,探着脑袋,“幻听了?”
就连洪展都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