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香梨缓缓抬起头,灵机一动,脸上立即露出一副娇憨醉态。她故意站得摇摇晃晃,一边身子斜在萧萌胳膊上,上半身向前倾着。
一股牡丹花和朗姆酒混合的香气飘进他的鼻子里。跟那只按摩枕一样的味道,也是她进出办公室时常常留下的余香。
他感觉神经一阵酥麻,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于是抬脚快速向后撤了一步。
他低声冷冰冰地问道:“项目资料什么时候发给我?”
此刻尤香梨心脏跳得极快,却强壮镇定,朗声道:“哟,项总!好巧啊!怎么,你也来这喝两杯?”
她双颊微醺,透着豆沙色的红晕,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神飘忽迷离。
“你喝醉了?”项知非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的酒红色连衣裙上。
尤香梨没有察觉到,她裙上一侧的细肩带恰好滑落在雪白的大臂上,裙身胸口的折痕浅浅露着如玉似酥的胸脯,跟着她轻轻的喘息一起一伏。
项知非突然脖子一热,眼睛快速从尤香梨身上挪开。
尤香梨的大脑正忙着编瞎话呢,没留意他的神态,张口说道:“项总,我哪里醉了?我不能醉!我酒量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可大着呢!”说着,她伸出右手食指在项知非的鼻尖比划着点了一下,“走,咱转个场子继续喝!今晚必须喝尽兴了!”
萧萌一眼就看出尤香梨锅里装着什么米,她扛起她一只胳膊,对项知非说:“不好意思啊,她已经神志不清了,我先带她回去,您忙您的,不用管我们。”
项知非看她已经醉的不轻,便没有再追问项目的事,正色对萧萌说:“麻烦你照顾她。”
萧萌:“没问题,放心哈。”说着,她拖住尤香梨转身朝门口走去。
未等项知非反应过来,她俩已经甩给他一个背影。
两人来到路边。
“行了行了,别装了,他没跟出来。”萧萌把尤香梨的一只胳膊从她脖子上放下来。
“呼!”尤香梨捂着自己胸口,“妈的吓死我了!”她看向萧萌:“行了,从今天开始,你改叫肃明了啊!”
“你别跟我扯,”萧萌踮起脚尖,下巴朝酒吧的方向扬了扬,“刚才那位不算是搭讪的男人啊!”
尤香梨把眼睛瞪得比库尔勒梨还大,“我去,刚才那位算人吗?”
萧萌挑了挑眉,对她奸笑道:“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啊,那个项知非好像对你……有点那啥的意思。”
尤香梨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你别咒我啊!他那副鬼样,一看就是在佛学院念了十年经了,脑子里整天就是项目啊开会啊KPI啊,根本不是个正常人!”
两人沿着马路散步,萧萌努了努嘴,“不对,我刚才注意到他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吸引住的那种眼神,甚至有点冒火。虽然只有短暂的两秒,但是不会错。你瞧他刚才说的那话,他说谢谢我照顾你,那话的意思好像他跟你比你跟我还熟一样!”
“你解读错了,”尤香梨斩钉截铁,“你知道他为什么用那种又渴求又冒火的眼神看我吗?”
萧萌双手叉腰等她答案。
“那是因为我还没把项目资料发给他!吸引他的是我电脑里的文档,不是我!”
“额……不是吧……”
“他让你照顾我,是怕我睡大街上没人跟进项目,他眼里只有我对于工作的价值,至于我本人是死是活,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萧萌皱了皱眉:“我说香梨,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偏见啊……”
尤香梨鼻孔吹了一口气,“偏见?我对他完全是正见!你见过哪个老板追资料追到酒吧的?我今天要是不装醉,他能让我在酒吧里改方案你信不信……”
尤香梨挽起她的胳膊,摆摆手,“好了好了,别提他了。咱们换个场子继续嗨,今天做戏干脆做全套,我明天早上再把资料给他!”
——
项知非回到酒吧的座位后,纪柏岳跟他说起美国谈的几个项目,他听的时候有点走神。
纪柏岳的父母亲都是干投资的,到了他这一代也算是子承父业,他滔滔不绝说着:“AI大模型的优化是需要长线投资的,可能三五年都不能见到回报。但我觉得眼光要放长远,毕竟改变世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项知非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脑子里却都是一分钟之前看到的旖旎画面。他罕见地被一些他之前根本不会花心思的事情分心了。
尤香梨分明已经不在酒吧了,但他还是感觉能隐约闻到淡淡的牡丹花香。
当年他读大学时,还跟高中时的状态一样,一心扑在学业上。而且父亲的去世和继父的暴力让他跟本没有心思、也没有勇气去谈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后来去美国读博,要不是争取到了优秀生奖学金,他连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其他精力去谈情说爱?
再后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