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直在观景阳台待到闭园才离开。
尤香梨对童话世界的大门依依不舍,项知非将她的手拿过来握住,与她一路十指紧扣。
他的手掌心厚厚的、暖暖的,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她甚至通过他的掌心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有力地扑通着。
在回酒店的接驳车上,她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偷偷瞄到他薄衬衫下的胸肌一起一伏。
她馋的要命。
正当她想着一会儿如何丝滑地溜进他房间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当着她的面看了一下来电人,居然是粤悦华董的秘书。
五分钟后,他挂了电话,面色稍显沉重。
周六晚上来自华董秘书的工作电话,以及项知非脸上突然回归工作的表情,这一切又把尤香梨拉回到那个阶级利益分明的现实世界,刚才的情.欲和憧憬一扫而空。
“怎么了?”尤香梨轻声问他,“华董那边有事吗?”
“今天的会议我请了假,孙董带头大发雷霆,说我自以为完成了KPI眼睛就长到头顶上了,还说以后花城区要进行拆分。”
尤香梨心中一惊,她不知道项知非为了今天陪她,竟然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请了假。
华董是粤悦的创始人,手上股权最高,是他去年六月请项知非做花城区总经理的;孙董排第二,廖成纲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而其余的几个董事,无非就是华董一派或孙董一派,又或者谁都不站。
她推断,今天的会议廖成纲一定参加了,至于孙董说什么项知非眼睛长头顶上的话则完全是借题发挥。
孙董的真实目的应该是拆分花城区,但动机是什么,她还不清楚。
项知非看着尤香梨的眼里有些惊恐,忙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不用为我担心。”
尤香梨还是不放心,向他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孙董为什么要拆花城区?他要怎么拆?拆了之后对你的职务有影响吗?”
项知非淡淡地笑了笑,耐心回答她:“粤悦不是已经投资智昇了吗?现在公司高层对AI大模型的态度基本分为两派:以华董为代表的激进派认为,光投资智昇的大模型还不够,公司要投大量人力物力自研粤悦的大模型,未来要以AI大模型为基座,重构所有互联网产品;以孙董代表的保守派则认为,AI大模型目前的效果根本不明朗,不值得大力投入研究。”
项知非又接着说:“以上是这次争端的背景。华董要将整个花城区的人力投入到大模型以及其上层应用的研发上,孙董坚决反对。所以孙董提出拆分花城区,只将一小部分人力投入到大模型研发上。”
尤香梨又问:“孙董不会是想让你带领这一小部分人吧?然后把花城剩下的几千人都给廖总?”
项知非敛了敛眸,低声道:“是这样。这件事不只是公司业务之争,也是二位董事的用人之争。”
尤香梨抬了抬眼:“那现在怎么办?你有什么应对的方法吗?”
项知非牵住她的手,将她从接驳车上接下来,坦然道:“今晚我需要仔细想一想。明天我们要乘最早的班机回去参加上午的会议,你跟我一起。”
尤香梨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好,我没问题。”
二人在各自的房间一夜无眠,分别想着应对之策。
——
第二天早上十点,他们准时出现在粤悦高层会议室门口。华董、以及平常在北京的孙董、廖成纲还有其他董事都来花城了。
花城区的粤悦办公室已经进入了一级警备状态,全员都自觉比平常早到了十分钟,摸鱼聊天的声音也减少了——生怕哪个领导在开会间隙来办公区搞个突击视察。
会议室里,华董坐在最首,其次是孙董和其他董事,接着是项知非和廖成纲对面而坐。尤香梨与其他助理和秘书坐在各自的领导后面。
会议开始,无非又是一番关于AI大模型的争论,最后落脚到花城区的拆分上。
项知非昨天说的没错,孙董提议花城区抽调一部分人成立“AI大模型及应用项目组”,让项知非all in该项目的管理,花城区的其他人则交由廖成纲管理。
但让项知非没想到的是,今天几乎所有董事都站在孙董这一边,支持华董的人寥寥无几。
孙董给出的理由很充分:不想用公司大量资源去冒这个险。而且,就算要搞大模型,项知非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用他用谁?全公司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但是这样一来,项知非手下的人明显就减少了。若是这事儿搞不成,不仅以后的CEO之位与他无缘,他搞不好要卷铺盖走人。
华董虽然力挺项知非,但眼看孙董一派就要取得压倒性优势。
项知非想好了最后再争取一次的方法,正要开口,只听身后的尤香梨缓缓说道:“各位董事和总经理,我有一个提议,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