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的手:“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宴了!你就能见到家人了!”
晚棠如梦初醒。
对,中秋宴,王公贵族,朝中重臣都会到场的中秋宴会!
郑国公一家是有爵位的,肯定会到;沈砚可是国舅,也肯定会到!
她反拉住方从南的手:“阿南,你可知道若我们想要往外面送信,是有什么法子没有?”
“每隔两日回有递铺的人黄昏时分来神卷楼,届时就可以送信了,远近都可以送。算算时日,正好就是今日来呢!怎么,你要寄信?”
“忽然想起来之前告诉我哥哥,让他帮我留意着西街那说书人讲的故事后续,他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也不知到底去留意了没有,得给他提提醒。”
方从南的语气中满是羡慕之情:“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哥哥啊!我家只有两个女儿,我妹妹如今才九岁呢,在家里还同我抢吃的。”
晚棠笑了笑,没有回答。
用完午饭,她又回到了三层。沈砚早就离开了,她走进里屋,果然看见一个空碗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
她正欲去收拾那碗,却注意到碗沿上沾了绿豆汤残渣。
白玉碗透亮,残渣在上面显得格外清晰,绕一圈,正是人嘴唇的形状。
这,沈砚是没有用勺子,直接端着碗喝的吗?
她惊讶地张开嘴。
没想到沈砚居然这么喜欢喝绿豆汤,当着她的面估计不好意思直接喝,端着架子呢。
她“啧”了一声,将空碗放在食盒中收拾好,提下楼。
看来沈砚是惧怕暑热的。她刚进里屋的时候,见里面没有放冰,还以为他不怕热呢,没想到都是装的。
看来以后还可以给他继续送绿豆汤。
送对了东西,又得知了往外送信的方式,她整个下午的心情都是好的,连带着办事的效率都高了起来。给那本书注释后,还趴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夕阳。
傍晚不似白天那样炎热,反而是临近中秋,吹起了风。
说起来今年的天气也是奇怪,都快到中秋了,白日里还是那么炎热,也不知是怎么了。
在将落不落的太阳终于被黑暗吞没了最后一束光芒的时候,递铺的小厮终于姗姗来迟,出现在了神卷楼。
晚棠特意逗留了一会儿才下楼,那时递铺的人收信已经收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见晚棠拿着信下楼,又急忙折回去。
“您可是有信要寄?”
晚棠递给他两封信,都用牛皮纸包好的。
“一封送到郑国公府的郑世子手里,另一封送到东宁坊的朱家。”
她嘱咐,“送到朱家的那封一定要保证是朱泽亲自拿到手里的,不能假手于人。他平日都是亥时初刻到家,可能得麻烦你费一点功夫。这些银子就当请你吃茶,莫要告诉别人了。”
她从钱袋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递铺小厮的手中。
沉甸甸的银子,十足十的份量,那人用手掂了掂分量,立刻喜笑颜开。
“您放心!这差事交给我,一定给您办圆满咯!”
送信的小厮匆匆离开了,天也已经全黑,晚棠盘算着明日应该就能收到回信。
八月十三,距离中秋宴会还有两天。
果不其然,这日黄昏时分,递铺的人便找了个借口进宫,将朱泽的回信交到了晚棠手里。
她用小刀拆开信封,上面字不多,但都是出自朱泽亲手。
“姑娘所说之事具已办好,只等八月十五。”
晚棠看过信,将它放在蜡烛上烧了。
这边的沈砚在一个时辰之后,拿到了段丰递上来的中秋宴守卫详细安排。
从宴会正厅到各处偏殿,从御花园到犄角旮旯,无不详细。段丰呈上时说,这是他同孟老将军共同商议之后的结果。虽说当日去禁军统领营的时候程选并没有为难,但也没给什么好脸色,也是看在孟苍的面子上才给出了往年宴会守卫的详图。
“末将甚至还怀疑过,他会不会给出什么有问题的东西来害咱们羽林卫。还好大人有先见之明,有孟将军在,想来那厮也不敢造次。”段丰抱怨。
沈砚捏着图纸,不置可否。“你倒是想得太多了。那程相官场沉浮几十年,他的侄子又怎么会是蠢货?拿有问题的图给你,后果也不是他禁军能担得起的。”
“我让你去找孟将军,只是怕你跟他耽误时间罢了。”
段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末将失言了。”
“你有这样的怀疑也是好的,说明你进宫这些日子还有些长进,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练武的榆木脑袋了。”
沈砚仔细看了看那几张纸,发现了不对。
“怎么人数和我前几日给你说过的调用羽林卫人数不符?”
段丰一拍脑袋,“末将差点忘了禀报。今日晌午后东营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