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心里会不安。”
捂着胸口,她总得心慌得厉害,明明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可心里总是发怵。
她道:“文春,明日去一趟祈福寺。”
她还要再去碰碰见国相的运气。
江父这次是真动了气,第二日就派人撵了马车在门口等胡家一派人。
她打开门就看见一人矗立在门外,见她出来,沾了露水的男人才举步向前。
“表哥有什么话可直说。”她疏离地后退,眉眼无情。
胡晟睿苦笑:“念念,我思来想去始终不明白你为何不愿嫁我,我承认我之前做错了事,但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嫁进来我只会待你很好,何必闹到这种地步。”
清晨的雾气未散,她低头依旧淡声:“表哥请回吧。”
哪怕离开她都不肯给他一个眼神,那时还以为她已经接受自己了,原来一切都是骗局,她从未想过嫁给他。
咬咬牙,他从怀里取出一盏玉瓶递给她:“不管如此,我这些天真心待你,我不后悔,只愿表妹日后能觅得佳人,这是我从江南带来的花蜜,本想当信物,不曾想成了离别之物,还请表妹尝一口,也算不枉这些天的缘分。”
江清念接过瓶子,犹豫一番,见他态度坚决,似是她不尝就不走一般,无奈之下只得打开浅尝了一口,香甜的蜜露回味带着点微苦,是她没尝过的味道。
没察觉面前那人眼中划过的狠毒。
胡家从前门离开,她搭上马车从后院出去。
平日没觉得马车燥热,今日不知怎的,怎么坐都不舒服,掀开车帘,冷风扫进尚有些作用。
“姑娘可是不舒服?”文春察觉出异样忙问道。
江清念只觉得脸上烫烫的,摇摇头:“或许是今早吹到了,回府喝些热汤就好。”
昏昏沉沉到达祈福寺,文春替她去请香炉。
身上烫的不行,眼前也变得摇摇晃晃,扶着墙勉强走了几步就被面前的身影挡住。
好渴……
“表妹这是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让她顿时冷静下来,瞪大眼睛抬头,那张温润的面孔就在眼前,不似平日敦厚,胡晟睿不再伪装,冰凉的指甲划过她的脸颊:“表妹很难受吗?”
“你,你怎么在这。”她大口呼吸着,身上的异样让她想到今早他给她的东西,惊恐恶心慢慢攀上眼眸,一把打开他的手,“滚!”
“贱人!”脖子被掐住抵在墙上,他面孔可憎,恨道,“你不过是个被太子玩烂的贱货,装什么清高!要不是看江氏有些用你以为我愿意碰你?今天我便要了你,看你还怎么清高!”
炽热喷洒到脸颊,不知哪来的力气,她腿上一用力,嘶喊声响起,趁他卸力她立刻推开他,连滚带爬往里面冲去。
怒吼在身后紧追,她根本不敢回头,只能莽莽撞撞一直往里面乱闯。
“呃!”不知绊进了哪间佛堂,磕在石砖上的疼痛已经不能让她保持清醒了,浑身滚烫难忍,脑子被烧的格外迷糊,她一口咬住虎口,咸腥气在口中荡开,眼泪顺着落下,与红殷融在一处。
她狼狈地缩在角落,痛苦难忍地耐过一阵又一阵,呜咽中似乎看到有人影朝这边走来。
“别……别……”话语碎成一片,她只能呜咽地抗拒。
荷香袭来,一阵安心的冷意让她看清眼前人,白衣而立,眉心出尘,眼角微压,敛住眼中的情绪低头看她。
看清了来者的身影,江清念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凑过去。
“国相,我难受,帮帮我……”
她伸手却落了空,白色衣角在她手中划过,他蹲下与她对视:“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呜……”她眼中迷茫一瞬,只觉得他身上的荷香好好闻,能让她舒服很多,如同贪吃的猫一点点挪过去,“我就闻一闻,冒犯了……就闻一闻,好香……”
他没动,任由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颤抖地扯住他的衣角,脑袋搭在他肩上,哭得一抖一抖,一边道歉一边胡言乱语。
手揽住她的头,眼神慢慢暗下去,声音不免沾上微哑:“只是这样帮吗?”
她咬住下唇,头抵在他的肩上,哪怕他这样动作让她浑身抖得更厉害也没再前进一步。
叹息声从头顶传来,下一秒眼前一黑失去了直觉。
裴贺将人横抱在怀中,仿佛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浑身冷汗打湿她的衣服与发丝,可见这一会儿受了多大的折磨,虎口的牙印未消,血与泪糊在一起。
“公子,已解决。”十鸢半跪在地上不知何时出现。
一条臂膀被扔在中央,细看下不像是刀砍出来的,反倒是……像被人生生拽下……
暗红色的血印染整个佛堂,血色与佛光相印在一起显出肃杀,让人生畏。
裴贺看都不看一眼,长睫微抬,抱着怀里